“我不是不想告诉你。”钟离瑞泉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可以解决,我怕你心里会存有阴影,我怕你会放弃爱我。可是……你真的这么做了。”
我依然爱你啊……依然爱你啊。慕容槿末心里狂呼着,他不知道她强装出的笑意下心脏在流着怎样的鲜血,他只看到了她的狠心和绝情,不过,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
“因为……我想活着。”慕容槿末道:“你知道吗?青绫哥哥的死让我明白,死真的很容易,可活着很难。想活着就要学着低头、学着放弃、学着顺从比你更有权势的那些人,瑞泉,你放过我,我想活着,哪怕是像仆人一样卑微地活着。”
“这是我最不喜欢听你叫我名字的一次。末儿,我爱你,并且绝不放弃爱你,无论你怎样对我。”
心理的防线随着钟离瑞泉缓慢而坚定的话语在一点点溃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他如此坚定的攻势下坚持多久,自从他在颜青绫挂满白绸的庭院里抱住她坠下的身子那一刻起,这一场感情的游戏就只有两个结局,要么圆满,要么两败俱伤,既然爱了,就不可能有谁能全身而退。
“我冷。”钟离瑞泉道:“末儿,我冷,我心里冷,身上也冷。”龙易说过,女人都是心肠柔软的动物,她们总是因同情心过于泛滥落于猎人之手,而后造成自己的悲剧。
慕容槿末急跨出半步,又匆匆收回步子,她略微侧一侧身,尽力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你进来吧,暖一暖。”
笑意瞬间漫上嘴角,但又像刹车一样收住。这大半宿的苦总算没有白吃。钟离瑞泉快步走进房,生怕慕容槿末会随时改变主意。他返身关上门,突如其来的沉闷暖意让他感到非常舒适。
“冷吗?”慕容槿末关切道,从钟离瑞泉踏进门的那一刻,她的心境仿佛又变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去关心他,让他知道他爱她。仿佛那一扇门便是谎言和真实的分界线,让她不由自主地暴露自己。
钟离瑞泉脸色发白,浑身打抖,慕容槿末不由焦灼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该在雨里站那么久,为什么不敲门?为什么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雨里?”
钟离瑞泉的身体已经冻得像块木头一样,他站在屋子中央,非常感激道:“已经很好了,你半夜开了门,我以为要等到明天早上。”
“你是个傻子吗?”慕容槿末把钟离瑞泉按到床上坐下,拿破毛巾给他擦着头发,钟离瑞泉一边抖一边笑,慕容槿末恨得一爪子拍在钟离瑞泉头上,怒道:“还笑!冻死你个龟儿子!”
“你骂我父皇?”
“哪儿敢。”我骂的是你娘。
替钟离瑞泉擦干头发,慕容槿末又替他擦着湿衣,但钟离瑞泉依旧止不住地发抖,慕容槿末这才慌了手脚,初夏的天气,屋子里哪有炭!可是、总不能让钟离瑞泉穿着湿衣坐一晚吧?
“你、你把湿衣服脱掉。”慕容槿末红着脸说道。
“脱、脱衣服?不、不太好吧?”
“我、我又、又不看你。”
“没事儿,可以看,反正以后总是要看的。”
又一爪子拍下来:“没个正形!快脱!”
“悍妇!”钟离瑞泉一边嘀嘀咕咕,一边顺从地脱下外面湿的罩衫,白色的底衫勾勒出完美有力的男子的线条,在这样一个深夜充满诱惑的气味。
“能不能、不这样……盯着我看。”钟离瑞泉磕磕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