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无神论者,在家无所事事的这段日子。每逢初一十五,山顶上的佛乐响起,他会觉得内心非常平静,会忘掉烦躁变得安心下来。
后来他讲给刘清芳的时候,被她打趣是出家做和尚的命。
但真的不是。
一步一步登上佛塔的顶端,趴在窗洞处,耳边响着诵经声,空气里飘着香火味儿。山下的一切尽收眼底,蚂蚁般大小的行人车辆,悠闲自在的时光。
在异地的时光像是前世的记忆,回想起来很多都断掉了,以后会慢慢被蚀空吧。
……
“哐、哐、咔嚓、”
韩林氏正在灶房里搅面糊,猛得听到一阵奇怪声响,疑惑的看向烧火的韩国富,“啥声音?你又从外边捡了什么回来?”
“没有,不是我,现在都没人敢给我了。”韩国富委屈的戳戳柴灰,他就捡了两回石头,她就挨家挨户去叮嘱不要给自己东西,哼!
“看着锅,我去瞅一眼。”韩林氏在围裙上擦擦手来了院子里,听声音是在堆杂物的房间里。
难道是进东西了?
抄起墙边的扫把,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
门半掩着,屋里的灯亮着,七里咔嚓的声音仍不绝于耳。
“哐”地一声推开门,傻眼了。
“妈!您拿着扫把干嘛?”韩庆余扭头,妈怎么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噢,我过来打扫一下,你啥时您回来的?”韩林氏放下扫把,“一会儿把蜘蛛罗网扫一下,我做饭去。”
“哦。”
韩庆余扭回头,继续摆弄手里的铁丝。
除锈、打磨、抻直,因为处于尝识阶段,所以他只抻了几根。剪钳、圆口钳、斜口钳一一摆出,他在手机上找了一张猫咪的简笔画,开始动手。
反复折了几次,他发现效果并不理想,铁丝太粗,折弯的时候容易不平滑,当然出的效果也不怎么好,心里顿时觉得很挫败。
“庆余,吃饭了。”
一地的东西懒得收拾,关上了杂物间的门。
一连几天韩庆余都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差点儿审美,怎么对着一个那么清晰明了的图就摆弄不出来呢?期间跟着几个邻居去后山逮了几回野兔,打了一次野果。都说迎刃而解,他咋就没体会到呢?
他带着一身烟味儿进了灶房,搓着手在灶前坐下,“妈,今年咋冷这么早呢?”
“就该到时候了,马上十一月了。你在杂物间弄的铁丝,捣鼓什么呢?”韩林氏一边往箅子上放馍头一边问道。
“那个,弄来玩的。”
“倒是跟你爹起了个头,他把旧的细铜丝扒拉出来,这回他可能在屋里侍住了。”
“啊?咋回事?”
“你自己去看啊,别说,大半辈子过去了,才发现你爹有双巧手……”
“我去看看。”
“哎,火,烧火……”韩林氏扭头,哪里还有人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