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迪是有些不甘心的,诚然,玩这一套是以阴谋论为出发点,是为了针对黑翼教的,但内心深处何尝不想在其余地区推广呢?只是,这里面又太大的不确定性因素,贸然不加调查实践的推广万一玩砸了就不好了,所以,才要把这些新社区作为“特区”去做实验,发现问题(主要是发现下边人坑蒙拐骗的,欺上瞒下的招数)解决问题,现在可好,范贲大有全盘否定自己的意思了,当然有些不开心。
“有用处,也可以搞,”很明显,范贲察觉到了王迪话语中潜藏的不开心,所以,也没有一棒子打死:“只是,不适合用在黑翼教的身上,到目前为止,但凡有改造可能的,有改造价值的,已经出来了,剩下的那些,还没出来的以及又溜回去的,都属于改造不了的顽固分子,对于这些人,你是准备把他们都给人道毁灭?”
“怎么可能,开玩笑。”
主要是人太多了,你以为我不想啊。
“这不就得了,拯救拯救不了,放出来还会污染环境,自然留存在原处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么不闻不问?放任自流?”王迪想想还是心疼,不是心疼这些被玩坏的百姓,给你们机会了,不努力的话怨不得别人,他心疼的是南荆州这片领土,黑翼教毕竟再这么玩也是个民间组织,当地也是有自己委派的官员和政府机构的(虽然出于种种目的考虑和现实环境,属于摆设一样的存在),也是有一些没有被裹挟其中的无辜群众的,他们怎么办?都撤出来的话就真成了黑翼教的无主之地,放在里面的话,这片领土也等于失控状态,“两制”,可以是权宜之计,却不可能是长久之计。
“放任自流?便宜他们了,”范贲冷笑:“首先,这一组织的存在,就是一个标靶,他们也许是自得其乐,但是,在我们这些正常人看来,却是邪恶、愚昧和自甘堕落的团体,这叫什么?这叫反面典型,我们这个社会,我们这个未来要打造的国度,正能量要有,导人向善,负能量也要广为传颂,用来引以为戒。”
“而且,我们还可以把这里当做一个试验田,”冷笑之后就是坏笑:“将人性当中的种种不堪都施加上去,看看都能开出怎样的恶之花来,再围绕这些制定反制措施。这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不是?谁让他们不走的,谁让他们回来的?”
“你口味可真是重啊。”王迪撇撇嘴,表示要与范贲的这种行径划清界限。
“这算什么,就像做实验啊,把小白鼠啊之类弄成各种先天疾病,然后,尝试用各种办法给他们治病,最后不也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吗?况且,小白鼠用药失败了也就死了,他们这帮人呢,肉体始终是存活的嘛。”范贲强词夺理道。
这性质一样吗?那个是小白鼠,这个是人,而且,那个是把药,把试剂用在它们的身上,你这是直接培植病毒啊,完了有了治疗方案也没用在它们身上啊,还有,活着,没有剥夺生命才是最大的残忍啊,这是无限轮回,无限品尝痛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