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和“智囊”不开心是有充分理由的。
本来呢,出版《文明颂》就当成是政治任务去完成的,这本书除了作者的名字之外,都是众人的一番心血,虽然这其中也有领导的指点迷津,可是,恰恰是领导指点的方向,让这些酸腐的文人内心很不舒服,觉得把自己的名字也署名上去实在是够丢人的(不敢抢领导风头才是主要因素),所以,也没想那么多。
但是,谁曾想,这本书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火了,再加上内容太过通俗易懂,老百姓也没往代笔上面想,所以,穆志明身为南荆州黑翼教最高领导人,很不客气的斩获了所有的荣誉,民望,以及不菲的稿费。而这些,随着鲜花和掌声的扑面而来,导致辛勤付出的众人,很是落寞的被抛诸脑后。
本来呢,被领导欺负惯了,大家也不是很在意,但是,民间居然有一群接近于文盲的家伙们居然提出了曲水流觞这个概念,那就不得不防了!
为什么?不仅仅是因为有人拍马屁拍到了自己的前面,更因为这个马屁太过高雅,不是一般的文盲的拍的出来的,只有他们这个高雅的群体才能拍的出来,居然有人抢饭碗?难道这就是《文明颂》带来的改变?让人变得有层次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实他们不知道,曲水流觞的概念,是范贲想出来的(王迪这个接近于传统文化文盲的家伙是断然想不到的),因为他觉得这个概念很“超前”,剽窃于原时空的王羲之,“当年”的永和九年三月初三上巳日,晋代贵族、会稽内史王羲之偕亲朋谢安、孙绰等42位高官在兰亭修禊后,举行饮酒赋诗的“曲水流觞”活动,引为千古佳话。当时,王羲之等举行修禊祭祀仪式后,在兰亭清溪两旁席地而坐,将盛酒的觞放在溪中由上游浮水而下,觞在谁面前打转或停下谁就即兴赋诗饮酒。王羲之将诗集起来,用蚕茧纸,鼠须笔挥毫作序,乘兴而书,写下举世闻名的《兰亭集序》,被后人誉为“天下第一行书”,王羲之也因之被人尊为“书圣”。既然本时空的王羲之连液体都不是,那“拿来主义”一下也就无所谓了,别人也不会看出来(看出来的都是穿越的,正好一网打尽)。
这些专家能够看出危机,不是因为其中有穿越人士,而是因为曲水流觞并非王羲之老人家的原创(范贲也就比王迪好一丢丢)是一个传统习俗,夏历的三月上巳日人们举行祓禊仪式后,大家坐在河渠两旁,上流放置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面前谁就取杯饮酒,意为除去灾祸不吉,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初年,能够把拍领导马屁和传统文化习俗结合到如此地步,不是潜在的威胁是什么?
但是,已经被人抢了先机,再去反对就是和群(领)众(导)做对了,找死吗?没办法,不高兴也得忍着,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踊跃的加入其中,拼命的拍马屁,拼命的逢迎,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强大和优势,是你们这些刚刚触及文化的菜鸟们永远无法企及的。
于是,很快的,在南荆州,数不胜数的“曲水流觞”涌现出来,少则三五十人,多则百余人,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捧着《文明颂》,正襟危坐,通过一次次的思想碰撞,将穆志明的大作精神一次次的推上了新的高度。
再往后,美酒佳肴、甚至美女,也逐渐的成为了“曲水流觞”中不可缺少的要素,甚至,谁的活动举办的更好,话题言论不是最重要的评判标准,酒的纯度、佳肴的口感以及美女的手感,呸,秀色可餐的程度,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这些,穆志明并不知道,他只看到了一个吹捧的结果,那就是,自己被捧上云端,享受着帝王般的待遇,闹事的人越来越少,都参加歌功颂德的聚会活动去了,甚至,消费品的需求指数也在不断攀升(购买力虽然不行,但是,钱庄对老百姓的消费贷尺度还是很宽松的,许多黑翼教群众发现,原来不需要搞鸦片走私这些非法活动,不需要“勤劳”,也能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富足嘛,至于欠了钱怎么还,不重要,至少短期内是没有危机的,以贷养贷就是),导致南荆州的经济水平有了不小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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