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喝了,会好的,我小的时候肚子疼我妈妈就让我喝这个。”
秀木有点怀疑地看向贾富贵老爹,老爹点点头,“试试吧”
看着孩子哭的越来越厉害,秀木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给孩子灌了两勺,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孩子不哭了,安然地睡着了。后来贾富贵老爹说孩子的这种急腹症很危险的,可以说那两勺罂粟籽的水救了孩子一命。
我们小的时候在草原上玩时也经常采野大烟花,也经常会把花瓣揪掉,把壳里的籽倒在嘴里,边玩边嚼着吃,特别香。它的壳嫩的时候用指甲划开一道口子,白色的浆液会流出来,现在想想其实和种植的罂粟花很相似。提到草原上的花朵人们通常会想到山丹花,格桑花,而我最记忆犹新的,也是亲密接触最多的应该就是这野罂粟花。
整个夏天秀木都在好奇中探索着这片草原,这是她在这里经历的第一个夏季。她不自觉地在对这片草原,这里的人们投入着自己的感情,以至于后来,这片草原,这里的人们一直住在她的心里,有些事情和人让她一生都不能释怀。
老希在安顿好我爷爷后就急着往回赶,他先到海拉尔农垦局汇报工作,晚上住在了局里的招待所,和他住在一个房间的是大雁马场的场长贺喜格。老希之所以来呼伦贝尔是想研究马的,结果因克尔伦牧场十几万只羊没有技术人员管理,只能把他分到那里了。这次遇到大雁马场场长,对老希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老希想,应该好好和他套套近乎,没准有机会把自己调到马场来。
“你是哪里毕业?”贺喜格问。
“山西农学院畜牧系,但是我的专业是马的优良选育,正好和您的马场对口。”
“是嘛,我们确实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这样吧,我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把你调到我们场。”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这样我也算是没荒废了我的专业,要不我这四年大学不是白读了。”老希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
“你也得找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和局里申请一下。”
“好,我回去就想,遇到您我可是遇到贵人了。”老希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第二天一早贺喜格和老希一起喝完奶茶就各回各的牧场了。
老希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秀木,秀木也替老希高兴,毕竟他的梦想是改良出属于中国自己的优良马种,现在终于有机会施展才能了。
时间过得好快,秋天的脚步又慢慢地靠近了这片草原,我奶奶实在是放心不下我爷爷,急着要回去,还非要把孙子带走,说是这里的冬天太受罪了,孩子受不了。秀木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背地里和老希生着气。
“你妈也太过分了,她把孩子带走了我怎么办?她想过我的感受吗?”
“这不是她第一个孙子嘛,再说又不是一直跟着她,等明年开春了我们再把孩子接回来,我们这里冬天也的确太冷了,孩子在这受罪。”
他们又哪里想到,孩子这一走就跟了我奶奶十几年。
“我不管,反正孩子不能离开我。”这是结婚以来秀木第一次任性。
我奶奶看出了秀木不舍得孩子,她也抓住了秀木心软的弱点,她的小聪明又来了。只要秀木在她就会抱着她的大孙子流眼泪,“我可怜的大孙子,生在这么个苦地方,奶奶要走了,你可不许想奶奶啊,奶奶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再见到我大孙子。”越说哭得越厉害。这苦情戏演几乎每天上演一遍,最终她胜利了,秀木妥协了。
我奶奶和孩子走的那天秀木给她们收拾好东西就出去了,没有送他们。秀木一个人走到了草原深处,看着即将凋零的罂粟花,眼泪顺着脸颊没完没了地流着,巴特默默地站在远处看着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