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致才瞬间来了精神,自豪道:“圈内好友都知,老朽一生七十载,授业解惑之余,唯有爱菊这一嗜好,研究谈不上,单从对菊花的欣赏品鉴来说,老朽说眼光第二,通市应该没人敢认这个第一。”
瞿思彤期待的问道:“那么……马院长,您的家中有没有昨天购买的菊花盆栽?”
马致才想都没想,摇头叹息道:“并没有啊,以老朽现在的眼界,凡花俗品看不入眼,看的上眼的也是别人的心头好,根本舍不得出手……一花难求啊!”
瞿思彤闻言眉头紧锁,老先生真诚坦荡,不似有伪,脑海中飞速运转,各种线索浮现串联,又问道:“一花难求吗……马院长,最近咱们雉水市有没有出现让您求而不得的品种?”
似乎是说中了马致才的心事,老爷子眼中充满希翼,又无比遗憾道:“还真有,有一家小花店的店主培育了一株绝品的‘粉旭桃’,一个多月前还只有根茎的时候,我就亲自与店主接触过很多次,可人家不舍得割爱啊。”
对上了!
瞿思彤与赵东来默契的对视一眼。
“然后呢?后来您就放弃了吗?”
“不然能如何?君子不夺人所好……那花店老板也是真心爱菊之人,不为钱财所动。”马致才心情有些低落,又忍不住惋惜道:“哎……我孙子知道我对那株‘粉旭桃’念念不忘,时常还独自去做那花店老板工作,还告诉我那株菊花活了,给我看了照片,真是人间极品啊,可我没有勇气亲自去看啊……一饱眼福之后的失落感,万一失态了岂不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老朽爱菊,却也不愿为菊所制……”
老爷子打开了话匣子:“不过年轻人办事毛躁,我那孙子说那花主同意割爱了,结果欣喜了半天,却告诉我误会了店主的意思,现在的年轻人啊……哎……是老朽无缘罢了。”
听完这些,瞿思彤与赵东来心中已经有了判断,最后问道:“您有那株‘粉旭桃’的照片吗?”
“有,小张,手机还有眼镜。”
马致才带上眼镜,远远的拿住手机,找出照片递到对面。
瞿思彤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是案发那晚,在花店内拍的那个孤零零的花盆。
与手机上的照片一对比,确定了是同一个花盆。
“咳咳。”瞿思彤提了下嗓子:“马院长,很遗憾的告诉您一件事情,您所说的那株‘人间极品’的‘粉旭桃’已经被毁了。”
“什么!谁这么不长眼!如此暴殄天物!”马致才顿时就激动地质问起来。
瞿思彤先将那张花盆的照片递给马致才,又拿出平板,找出监控录像播放给他看。
随着录像的播出,马致才的脸色不断变化,越来越难看。
砰!
“混账东西!”如此有涵养的马致才一拳砸在会议桌上,无比震怒。
“马院长,实不相瞒,经过一天的调查,拔走那株‘粉旭桃’的人乘坐的黑色商务车与停在您家院子里的是同一辆,所以,今天找您来,就是想得到您的允许,让我们搜查那辆黑色商务车,不管那株菊花是死是活,我们想找到他!”
马致才确定,这件事就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孙子所为,毫不犹豫道:“我同意,查!不用给我面子,查到谁都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瞿思彤按耐住心底的激动,从头到位,她都没有提到那株菊花是妖怪,成功的误导住了马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