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信这边确实没有任何进展,有点强迫症,已经在担心自己的牌子是不是要倒了。看赵嫣然这边貌似有突破,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还是乐意听的。
张东信说:“那就麻烦你详细讲讲了。”
赵嫣然嫣然一笑,说道:“太阳东边生起,照得马半个身子干了。马的另外半个身子还是湿的。左西右东,左边水右边马是‘冯’字。两个太阳就是两个日,两个日能组成的字就是‘昌’了。合起来就是冯昌。”
张东信本来是打算无论赵嫣然说的是什么都要夸奖一下。结果,赵嫣然说完了,张东信愣了。醍醐灌顶外加一阵凉意。还真不敢小瞧古人的智慧,更加得敬畏这个世界的玄幻色彩了。
瞧张东信都挺愣了,赵嫣然心里得意。
张东信回过神才说道:“嫣儿,你立下大功劳了。要离,你和小昭把嫣儿的分析告诉其他人。另外查一下有没有冯昌这个人。”
赵嫣然得意之色更浓,一旁的要离和小昭倒是面色古怪。
赵嫣然接着说:“不用了,我们查过了,李忠妻子的姘头就叫冯昌。”
张东信听了也高兴,也理解赵嫣然小小卖个关子。鼓励道:“你们都做的很好,尤其是嫣儿。嫣儿,一次说完吧!”
赵嫣然说:“冯昌出门做生意了,家里只有老娘在。”
“好吧,我在理一理,你们先不要出去了,回房休息吧,等那一组回来了在互通情报。嫣儿,你留一下。”张东信安排道。
屋里只剩下小夫妻二人了,赵嫣然满心欢喜的准备迎接奖赏。想起夫君平时就疼人,不知将要怎样的温存体贴。立了功劳,付出得到了回报,简直是突破性进展。几种心思加在一起,心里像吃了蜜糖。
“啪”一声脆响,赵嫣然没想到,奖励居然是打屁股。
因为张东信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老实说,你是先打听到冯昌的名字还是先分析出了梦的含义。”
害羞、诧异,外加被拆穿的窘迫,赵嫣然的脸又红成苹果了。
张东信却笑了,说道:“知道了。已经罚过了,等结案之后,我会告诉大家,是你的分析帮了大忙。”
赵嫣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落。高兴自然是因为得到肯定,失落则是因为自己这么快就被识破。扪心自问,受到大家认可固然好,但是更希望自己夫君的认可。
张东信是习惯性多想,还真猜到赵嫣然的心思了,接着又说道:“嫣儿,我发现你很聪明,以后遇到案子了能不能请你和我一起调查。就是要委屈你女扮男装做我的助手。”
这话说得有水平,光说前半句还有安慰的嫌疑,加上后半句就显得那么真诚。
果然,沉吟片刻,赵嫣然心花怒放,搂住张东信大胆的在其脸颊上亲了一口。
张东信也没想到,直直的看着对方。赵嫣然又红着脸跑出去了。
出于谨慎,张东信还是没有干等结果,了解到县衙有位退休的仵作老刘头是有真本事的,于是就带着刘浪上门请教。
路上买了点卤味熟食,打了一坛子酒。到了地方说明来意。老仵作还算和善,看刘浪手里提着东西,就把人迎了进来。
张东信从刘浪手中拿过礼物,当面打开放在桌子上。老仵作还没说话,他的孙子闻着味就跑了出来,伸手就往卤牛肉上抓。
老仵作呵呵一笑,对着屋里喊人。老仵作的儿媳出来了,将嘴里嚼着肉的孩子抱进去了。老仵作的老伴也出来收拾桌子招呼人。
张东信客气的问道:“刘老先生,什么时候方便?”
老仵作人老成精,说道:“公子的事情重要,现在就去吧!别叫什么刘老先生了,随着大家叫老刘头就行。”
张东信点点头,但是没好意思叫人家老刘头,而是称呼老仵作叫刘老。
走到案发现场,张东信又凑到跟前小声说道:“刚才那点礼物是给家人看的,想给您送点私房钱。”
说话间,张东信把手伸到老仵作手里。老仵作一看,是一锭银元,赶忙推辞。
推辞只是仪式,最后,老仵作揣走银子,拍着胸脯说道:“公子放心,老朽一定尽全力,不放过一点线索。”
折腾了许久,得出的结论和张东信差不多,唯一的进步就是,之前的结论是死者被利器所杀。而老仵作进一步断定,是被镰刀所杀。
老仵作确实尽力了。
张东信有点懊恼,自己还是不够细发。同时又立刻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一个和镰刀有关的故事。
第二天,张东信直接找到了县令,商量之后,进行了一次尝试。
以大型除草活动的名义,县里征用镰刀,每家每户都把镰刀先送来,挑剩下的在领回家。县城这边先送,乡、里先等着。
正午时分,镰刀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衙门里。同时,县衙大门紧闭,严禁外人进入。
过了一会儿,赵嫣然跑了过来。不等对方说话,张东信先问:“是不是有把镰刀招苍蝇了。等会儿看我表演吧!”
赵嫣然却答道:“对,不对。”
张东信一愣,心说:“什么?你逗我呢。”
赵嫣然接着说:“镰刀是招苍蝇了,不过有两把。”
张东信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冷静。反问道:“嫣儿,你分析一下。我是在培养你呢。”
赵嫣然认真的说:“其中一把确实是冯昌家的,那…说明他就是拿这把镰刀杀的人。”
还准备在引导,县令派人来叫张东信过去。
过去之后,张东信当着衙门众人说道:“想必大家都想明白了。镰刀是割草的,怎么能招苍蝇呢?血腥味残留,应该是因为这把镰刀杀过人。”
张东信毕竟是客场作战,不想太抢风头,奈何县令是真没明白,其他县衙差人不知道是真没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更有趣的是,县令问道:“那为什么有两把镰刀招苍蝇呢?到底哪个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