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琨对神龟尊者早就起了杀意。他本想借着这个老头的命,将昊长歌拉倒自己这边来。可惜,这昊长歌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着牢中的一老一少,在自己的面前上演了这么一幕,伯坤被彻底惹怒了。他的眼中,迸射出了彻寒的杀气。
“够了!你们两人现在的命都攥在我的手中。是死,是活,还得我说了算!”
伯琨话音刚落,便从牢房外窜入几名高大的圣护法。他们迅速架起了地上的神龟,并亮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昊长歌见此,双手猛地抓住了眼前的铁栏:
“你们住手!不能杀了神龟!你们这样做,会毁了整个幽界的!”
昊长歌一边吼着,一边用手重重地拍打在那铁制的栅栏上,发出“乓乓”的声响。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额上的青筋暴突,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既然给你机会下手,你不仅不领情,还翻脸不认人,那就只好我亲自动手了!”
伯琨办事极不喜欢拖泥带水。他毫不犹豫的一挥手,在牢中的圣护法手起刀落,狠狠的刺进了神龟的胸腔。
“不!!”
石洞中回响着昊长歌的惊呼声。他立即扑到在神龟的身前,双手紧捂着血如泉涌的伤口处。他甚至还拼命地往神龟身上输着灵力。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鲜红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没用的……孩子。”
神龟喘着粗气,口中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都是我,都怪我!”要不是他一意孤行,也许神龟尊者就不会死得这么快了。他早该告诉圣主的,或许,神龟还有机会被救出去的。
昊长歌悔恨不已,他怪自己太年少!太轻狂!就这么害死了老神龟。
“好孩子……这不怪你,你要想办法……活着……出去。”
神龟艰难地拉过昊长歌的手,嘱咐着他。
“不。”昊长歌愧疚地埋下了头,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对不起圣尊,我无颜再面对圣颜。”
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昊长歌愧悔至极。
“好孩子……知错能改,还为时不晚。我自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出你天赋异禀。可惜,我没有那可福气,收你为徒。可是……圣主,圣主,咳咳……他是个好师傅。值得你……跟着他。记住我的话……走回正道。”
神龟说完这席话,便歪着头,咽了气。
看着死去的老者,昊长歌不由捶胸顿足,仰天长哭。逝去的不可追回,可神龟最后的话,他却牢记在了心底。
“昊长歌,你小子自命不凡,敢无视我。你若再执迷不悟的话,这老头就是你的下场!若不是你对我这个态度,或许我还可以留这老头多活几天。这就是对你的教训!你若还是记不住的话,那就别怪我将这刀子,狠狠地插到你的身上!哼!”
伯琨说完,转身离去。一行人紧跟其后,只留下呆呆看着神龟尸体的昊长歌。牢房的铁锁重新被锁上了。不一会,偌大的石洞中,便只留下了昊长歌,还有那慢慢变凉的神龟尸身。
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神龟的死,便是昊长歌冲动的后果。只是这个代价太沉重了!如此一来,幽界便失去了可以镇压暗辰那个大魔头的守卫者。
玉凝单寥的身影,在冥浮宫层层的石阶中幽幽地穿梭着。回想之前她初到此地之时,整个宏大的冥浮宫里层层叠叠,有数不尽的石阶,把她走得够呛的。而如今,她再走着和从前同样的路时,却连大气都不喘了。
联想着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玉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若是一切能重来,她也从未闯进过这个异世界,那如今的幽界又是怎样的一番样子呢?突然想着冥蚩从前的样子,那可是油盐都不进的冷面神哪。他们两人从相互厌恶,慢慢地走到现在,是多么的奇妙的事情哪。其实在了解冥蚩这个人后,玉凝慢慢才发现,他其实只是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罢了。他之所以偏执、冷酷,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内心脆弱的地方。他的内心是多么地渴望着亲情,渴望能得到冥玄的认同和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