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从刚才的痛苦里缓过来不少了。
森远拿着手里的刀,轻轻地拍了拍君喻言,同时有些同情的说道:“兄弟,我尽量稳准狠一点。要是不小心割错地方了,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君喻言伴随着森远的话颤了一颤,然后回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磨牙说道:“放心,我一定会让咱俩被刀剜的次数一样的。”
森远:……蒜泥狠。
森远虽然嘴里说的吓人,但实际上手上还是很靠谱的。
他的刀和君喻言一样,都是十分快准狠的一类。
当然,这只能保证君喻言被刀割的时间长度短一点,并不能实际意义上的减少她的痛苦。
所以在那刀剜下去的一刻,君喻言还是感受到了同样的痛楚。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发白的嘴唇以防喊出声来,同时双手握拳扣紧,指甲深陷进肉里,额头立刻就冒出了豆大的汗水,沿着她的脸部轮廓就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不过,君喻言觉得这比她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她之前以为,自己怕不是会痛的要死,甚至哭出来。
但是现在的感觉……
怎么说呢。
痛是肯定痛的,清醒的状态下用刀活生生剜出一块瓶盖大小的肉出来,那种痛楚不是一般人能忍下来的。
但是君喻言明知道很痛、也确实感受到了这种痛的情况下,居然有一种隐约的熟悉感。
就是那种,因为已经经历过太多次了,所以有点习以为常,所以不会哭出来的感觉。
君喻言苍白着失血过多的脸,忽然想起了自己身上各种各样的伤疤。
那些疤痕或深或浅,或大或小,纵横交错黑黑紫紫的存在于她的身体上,真的没法称之为好看。
她默默地想着,自己作为军人时受的伤,大概已经让这具身体产生了耐受性了吧......
因为习惯,所以才能忍受。
君喻言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旁的森远手下也没停,抗生素打进去,布条缠上去,全都一条龙下来了。
包扎完,森远忍不住拍了拍君喻言,小声说道:“兄弟,敬你是条汉子,居然一声都没吭。”
就连一旁的辛磊也忍不住点了点头:“真的,我都没法完全忍住不出声。君兄没想到你看起来像个小白脸,其实这么硬汉啊!”
君喻言一怔,然后无奈的笑了笑。
真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夸奖,尤其是她生理上其实是个女的。
就在君喻言刚想要开口调侃两句的时候,她忽然眯了一下眼睛,然后转头看想了铁栏杆的外面。
那里,传来了金属相撞的清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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