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晓玦同志,意气用事……可是最鲁莽武断的举动。”
“作为相处多年的同事,我有责任奉劝你一句。还请立刻停止接下来的行为,将此处任务、全权交付到我手中。”
吴颉面无表情,早已不再嬉皮笑脸地插科打诨。语调冷漠生硬,仿佛在同陌生人交谈。
“行啦行啦,少用这种拿腔捏调的官方语气、强烈谴责我。”
厉晓玦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双臂火焰应声消逝,一脸无所谓道。
仿若被打破了不灭金身,吴颉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瘫下肩膀,有气无力翻着白眼哼哼道:
“是,您老人家最厉害,一统江湖、千秋万代。我就想知道,这次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队长还能不能肩负压力、保得住你?”
附近过往行人早已逃之夭夭,周遭亲眼见证过刚才那一幕的目击者们、连带着远处的未知情人士,也有些不明所以停下脚步,惊疑不定打量着此处环境。
混乱好似被推倒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逐渐延伸飞速扩散,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许是听见吴颉搬出‘队长’的金字招牌,原本霸道总裁范儿、鼻孔朝天往上翻的便衣警员厉晓玦,即刻破天荒陷入沉默、一声不吭。
站在原地沉吟思忖良久,厉晓玦揉揉下巴、半抬眼眸瞥了一眼,躺在远处生死未明、纹丝不动的林图。
随后,女警官不以为意撇撇嘴,示意吴颉不要多管闲事,省得咸吃萝卜淡操心:
“放心好了,万一上头有什么处分,我独自担着就是。不会让队长为难,更不会给他添麻烦。”
闻言,吴颉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呵呵’含糊笑了两声,干巴巴的音调透露着浓重的敷衍意味:
“赶紧去掉万一,不要怀抱侥幸心理。今天这记处分,依我来看呐……你是吃定咯。”
厉晓玦猛地抬头,恼羞成怒瞪圆双眼。下颔的白净皮肤、也因情绪激动,而晕染了些许粉嫩透红的气急败坏色彩:
“得了,你个小小的文职人员、安心管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少给老娘在这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想起厉晓玦同志昔日种种莽夫行径,吴颉赶忙缩了缩脖子,灵性十足地自觉选择从心之道,屈服于厉大虫的淫威之下。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居然敢跟老娘打马虎眼!要不是早已摸清他的底细,说不准……还倒真让他给欺骗了去!”
厉晓玦一边说着,一边把双拳骨节捏得嘎嘣作响、比翻炒黄豆时的爆裂声……还要清脆。
被白色运动裤所映衬,颇显笔挺苗条的两条大长腿晃来晃去。厉晓玦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来到吴颉身旁。
恨恨的目光仔细审视着脚下,仿佛昏死过去、歪着脑袋看不清具体面容的林图。
厉晓玦依旧是忿忿不平的模样。
过了半晌,厉晓玦银牙紧咬,这才从齿缝间、逐字逐句蹦出,想要一吐为快的话:
“看起来年纪轻轻,没想到……竟然比鳝鱼还要狡猾。在他们班主任面前、表演得不亦乐乎,他是在把我们当傻子耍么?!”
“我生平最恨这种,自作聪明、将全天下所有人,都以为是缺智商的二百五,而准备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逼睿智!”
说罢,厉晓玦忽然扬起右臂,火焰如朱砂般嫣红的锦罗绸缎,从中纷纷扬扬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