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之处乌青一片,必然有毒!
几乎是瞬间,两人同时狠狠坠落在地面之上,一前一后发出“嘭嘭”的巨响,扬起巨大的尘土。
顾华杉被震得心脉尽碎,随后而来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却发觉什么都说不出来。
疼痛如海浪而来,狠狠冲击着她每一根神经,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按住胸口出血的地方,望着那湛蓝一片的天空,意识渐渐涣散,昏迷之前只有一个想法: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一时心软救那个算命的!
而此刻场上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斗,已经安静了下来。
屋子中央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而那领头之人显然已经昏过去了。叶落无声,寒风呼啸,满院子的血腥之气,一片刺目的鲜红。
言又生此刻从树下哆哆嗦嗦的探出半个脑袋,确认没有人醒着之后,这才敢轻手轻脚的绕开地上的血迹走到顾华杉面前。
言又生“啊”了一声,只见那女子躺在血泊中央,脸色惨白如纸,胸前的衣衫全都被血水打湿,她胸前插着一把短刀匕首,此刻暗红色的血迹正从那窟窿之中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华杉姑娘!”言又生连连唤了好几声,却听不见那人回答,想是已经彻底昏过去了。
言又生身子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随后那人唇角抖了抖,自言自语道:“先拔剑,然后止血……对,师父是这么做的。”
言又生几乎是跪着往前,随后深深看了一眼顾华杉,他脸上现出犹豫之色,不过也只是几秒,那人便迅速做了决断。
他靠近冲华杉碎碎念道:“华杉姑娘,得罪了,我不是故意要与你有肌肤之亲的,还希望你醒来之后打我的时候手下留情,给我留一口气,我还要到青州找我师父呢。”
那人念完之后,双眸紧闭,抓住刀柄,干脆利落的拔剑出来。
温热的液体喷薄而出,扑在言又生的脸上。言又生只哆嗦了一下,随后用手按住她的胸部。
少女胸前微微凸起,手感软绵绵的,言又生微微红了脸,心中默念色即是空。随后另一只手撕下衣衫一角,按住了那伤口。
勉强止住了血。
言又生打横抱起顾华杉便往外走,他动作极快,沿着刚才来的路上一直狂奔到了码头。
顾华杉,你万万不能死啊。你死了谁来保护我去青州啊。我师父可还等着我呢。虽然你这个人行事是有些恶毒,可是……可是……你不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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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华杉是在一片绵连的水声之中醒来的。
恍惚间她以为是从京城出来的那一夜,同样是宽阔无比的江面,深深浅浅的水声,只不过这船舱内陈设要简单许多。
两岸群山倒退,听得船夫整齐划一的喊着号子,船帆在寒风之中猎猎作响。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匆忙而杂乱,显然这船很大,大约是附近的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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