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轻轻地抬起卷轴,微眯了眼,望了望三伏天的日头,阳光懒懒散散地撒满了草地,门前的黑木漆描金古桌上晒满了诗卷,古经,枯本,带着些夏季青草味的微风着古卷泛黄的纸边拂了过来。
阿姝很是无聊地斜倚在木椅边,乌黑如瀑的长发随意挽了个髻,叉了个檀木便大功告成了。
今日好些逃脱了先生的教导诗经,又早早的以晒古书为由逃脱了绣娘的‘精心指点’可算是有些歇息的片刻,她明亮的眼睛转了转,像想到了些什么,便只见一青衣消失在椅旁。
她与小鲛人约好要一同去寻仙会。
‘‘公主,公主,皇上让你去前厅见客呢。’’豆丁摇着两边的须边,从侧门到书院,却见椅上早已无人,只剩被整齐摆放的书籍。
‘‘完了,小姐一定又跑出府看寻仙会,完了,完了,这下怎么回皇上呢?’’豆丁拍拍脑袋,小孩的脸早已皱成了一团了。
阿姝从小便随兄练武,小小年纪,每日清晨便闻鸡起舞,也比想寻常少女多了些向往文人骚客的少女情怀,平时便喜时不时地偷溜出府去妙竹馆看看那些诗人的才华惊谈,也喜纸上谈兵的道法。
今日,她忽想起有想起到了与小鲛人约好的寻仙会,便匆匆溜出了宫赶到妙竹馆。
今日门前似与以往不同,阿姝更加快了脚步到诗馆前门前,人多得挤不进,正备踏步前往,一黄衫女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待阿姝转过头是一和她年岁差不多大的十七八岁岁的女子,眉眼盛是清沐。
让人不得不想一首诗黛山如远眉,君心木悦之。
发髻上也没过多地装饰,只看见一乌摇在发上摇晃,让人好生舒适。少女向她眨眼示意她靠近自己。
“这位阿姐,你可是要进去?”黄衫少女把头一偏,嘴边满是笑意,
阿姝很是不解,这女孩为何满脸的不对劲,刚想先撤,不料,这少女的手抓的更加紧了。
她笑意收敛了些,正了正身,一脸哭腔地说,“阿姐,我哥哥在里面,他,他本就身体虚弱,可这一年一度的寻仙会他也硬是瞒着家人来参加,可让我们全家好担心,我为了来看看哥哥,第一次来这地方,可又找不到一个女子进去,阿姐可否与我一同去,也让我二人来一同互相做个伴。”
少女说完,竟还假意地扯过袖子抹了抹眼泪,一副不带她同去就伤心欲绝在此。
阿姝扯了扯嘴角,心中长叹一声,一看就知这少女也不是好惹得,若惹得她在此大哭,自己可如何解释。
清了清嗓音,“呃,这位阿妹,我瞧着你也是有缘的,这普天之下,就你我在此相遇,又如何能不一起同去呢?”
阿姝一本正经地在谎理由。
于是这一青一黄在众人的异样眼光下走进了诗馆,诗馆中各种年龄的都有,每位都口吐惊文,舌若巧莲,在此布衣,华衣皆是一同,没有明显的等级差分。
由于每每这些文人都在相互激烈的交流,所以很少有人会注意有女子进入,其实阿姝最喜红衣,但每次来诗馆时为掩身份,不得不换文人最喜的青衫。
这下好了,有旁边的少女,这下想低调也不可了,只得正正经经得从他们身边走过,再用余光飘过别人是否注视着她们。
“这位阿妹,你哥哥在哪呀?”阿姝现在只想赶快离开,不然再被这么被注视,都感觉自己的额角都有些细细密密的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