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孔琳琳的胸腔中部偏左下方清晰地呈现出“瑾年”二字，那个部位正是心脏所在地。
程子诺不由呼吸一滞，她猛地攥住了孔琳琳的胳膊。
孔琳琳怔住，白色衬衣还挂在她的手腕，没来得及套在她的身上。
程子诺颤抖着手轻轻触上孔琳琳那刺入血肉里的“瑾年”二字，在白色皮肤的衬托下，它们红得似血，像长在心口的朱砂痣。
泪水涌上眼眶，程子诺心疼地看向孔琳琳，声音沙哑，“琳琳，你当初把瑾年的名字纹在心上的时候，一定流了很多很多血，一定很疼很疼，是不是？”
孔琳琳苦涩一笑，沉声开口，“不疼怎么能留在心上？”
程子诺抚上孔琳琳湿凉的脸，眸中布满疼惜，“你居然这么爱瑾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偏执地爱着瑾年，值得么？”
“我没有想过值得不值得，我只知道我在跟他发生关系的那一晚就爱上了他，当然，我们也仅有那一晚。我不知道我对他的爱为什么会来得那么突然，或许感情本来就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他后来还救过我的命，又在事业上栽培我，我怎么可能不爱他。”
说这番话时，孔琳琳显得落寞又伤感，字里行间流淌着对杜瑾年无尽的眷恋。
程子诺为孔琳琳拭去眼角的泪，她似乎猜到了什么，沉声问道，“所以你昨晚去魔梯酒吧喝酒，是因为杜瑾年，对么？”
孔琳琳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程子诺的的心蓦地一疼。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线，“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在遇到旷文熙那个麻烦后，不是找杜瑾年帮忙，而是找我帮忙？”
“因为我们两个女人到最后都不是瑾年的选择。我当时觉得，我和你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我需要找个能跟我共情的人，那个人只有你。”
孔琳琳终于说出心底话。
程子诺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短暂的沉默后，程子诺握紧孔琳琳的手，语重心长，“琳琳，我和你不一样，我早已经看开。我希望你早点放下，毕竟你的人生不仅仅只有杜瑾年一个人。”
孔琳琳艰难地点点头，晶莹的泪珠再次滑落，“我明白。但这总需要一个过程。”
程子诺钳住孔琳琳的肩膀，语气坚定，“过程也会有过去的一天。只，一切都会变好。”
孔琳琳不知是不是听进了程子诺的话，她表情茫然，随之抬起手，手指慢慢落在自己心口的“瑾年”二字上。
下一秒，她又带着恳求般的眼神注视着程子诺，“子诺，你吻一下我这里，好不好？”
程子诺的心顿时剧烈一颤，她困惑不已，“琳琳，你为什么要让我那么做？”
孔琳琳目不转睛地看着程子诺，神情认真，“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深爱过杜瑾年。我这辈子再也无缘吻到他。所以，你就代替我吻一下他的名字，就相当于是我吻了他，算是一次永久的告别。与此同时，你也是在和我一起向他做永久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