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泛着一股潮湿的味道，男人刀口舔血的日子过了这么久，很多感觉都已经麻木了，这还是他头一次产生惧意，背后生出一股寒意，发颤的身体已经全然无法被自己控制。
陆华也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忍不住朝江衍宸看过去。要不是这个男的还对凌叶行过凶，他差点都要同情他了。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没见过江衍宸亲自出面处理过哪个人，一般都是吩咐下来，自然就有人给他办好了。
只是这等程度的重视，也代表了另外一件事——这个男的将会很惨，很惨很惨。
“把那套工具拿来。”江衍宸说。
陆华微愣，下意识问：“哪套工具？”话音刚落，他便反应过来。是他们这边专门用来对付间谍的十大酷刑，自从这套工具研发出来之后，从没有一个人熬过这十套酷刑。一般人只受得了最初级的两套，就已经是生不如死了。
陆华立即派人去拿，过了没一会儿，一整套工具送了进来。钢铁制造出来的东西，磕碰到一起发出沉重的响声，鼻尖能闻到一股铁锈味。
东西放在光线稍明显的位置，十套工具整整齐齐的放着，上面哪有铁锈，光亮的像是日日被打磨的神器。
男人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如果不是铁锈味……那就是血的味道。
江衍宸等人在暗处，那男人在窗户透进来光线的明处，男人看不见他们的脸，他们却能看见男人脸上的任何表情，像是特意加过特写似的。
陆华正要指挥人从第一套工具开始，江衍宸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瞥了一眼最后面摆着的那套异常沉重的工具。
陆华微讶，从这套工具购入之后，他们还从来没有用到过，今天是打算开个张？只是这套工具用下去，估计不会有活命了吧？那还能算的上折磨？
他朝着江衍宸投过去一个眼神，江衍宸像是读懂了他心里的想法，直接道：“每次只做到一半。”
做一半？刚好给他留条命，不致命，又能让他接受第二次的痛苦折磨。陆华惊愕，叹为观止，和江衍宸比起来，他果然还是心慈手软了点。
男人咽了咽口水，双腿下意识往后蹬，本能的想要朝后挪。
“你们想干什么？我不怕死，你们要么就直接给我个痛快，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江衍宸冷笑一声，没接话。他眼神冰冷，浑身都透着一股寒气，神色倨傲，仿佛多和那男人说一句话，就是多么浪费时间的事。
谁还能让你痛痛快快死了，那有什么意思？最狠的不是夺取他人的性命，而是折磨的他想死却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握不了。
陆华给旁边一直在准备的人一个眼神，没有废话，直接动手。
男人被强行摁下来，趴在机器上。五个铁环依次锁住男人的脖子、脚踝、手腕。
“衍宸，要不然我们还是换个地儿待？接下来的一幕太血腥，怕污了你的眼睛。”
江衍宸不接话，直勾勾的
看着被‘钉’在铁板上的男人，那眼神仿佛看着蝼蚁一般。陆华看他已经有了决定，也没再继续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