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江衍宸在靠墙的蓝色塑料椅上坐
下，“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好。”
明明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皱巴巴了，头发也有几分凌乱，皮肤状态看起来也不好，但气势上一份不减。一个眼神扫过去，那几个站成一排的警官话都不敢说一句。
邵警官也被这眼神震了震。但是他有任务在身，今天这事完不成，就是他的责任，上面会有人找他麻烦。他们今天已经在这病房外面站了快三个小时了，如果两手空空的回去，怎么交代？
他硬着头皮走出来，道：“六爷，我知道令夫人现在身体不适，但是我们的问题都不会很难，只要令夫人据实回答就行，如果时间拖得越长，令夫人的记忆可能就会退化，很多细节都记不住。”说完他又补充道：“我们会快速完成的。”
江衍宸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问题，问我。”
他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道：“人醒了？”
江衍宸睁开眼，看了陆华一眼。
他这才回来找江衍宸录了一遍笔供，本来还打算录一遍口供的，看江衍宸的脸色，他没那个胆子提出来这个“无理”的要求。
江衍宸则是长腿交叠在一起，双目微闭。意思很明显，要么他代替回答，要么就拒绝回答。他倒不是不愿意配合警方的工作，而是从现在开始，他不会让任何自己不熟悉的靠近乔星音，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他是不敢想象的，索性就杜绝这一切的发生。
“清醒？”江衍宸眼底出现一抹狠戾，“既然清醒这么难，那我就换个方式让他清醒。”
走廊静悄悄的，陆华无声离开。
邵警官道：“江先生，你这不是让我们为难吗？笔供是必须要当事人录的，不能让他人代笔，不然不能保证真实性。”
陆华正要开口，一个护士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
这一层是vip病房，就算是白天人也不多，路过的护士都是静悄悄的，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乱扫。他尽管放心，但还是收住了话。
陆华点头。江衍宸闭上双眼，片刻道：“注意尾巴。”
陆华虽然也痛恨那人，但见江衍宸这样，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几个警察走了没一会，陆华就来了。
陆华也是一身风尘仆仆，两人交换了个视线，他点了下头。
“嗯，等这边结束，我马上就过来，你先把人弄醒。”
邵警官正焦灼，犹豫着打了个电话回局里，请求上司同意。上司直接把他骂了一顿，骂得狗血淋头，让他一切按照江衍宸的安排走。
“知道。”
江衍宸薄唇紧抿，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都紧绷了起来，询问道：“人在哪？”
江衍宸扫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摆摆的意思，我就是为难你，怎么了？
邵警官真为难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种情况，他之前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有钱人就了不起吗！还真是，有钱人就是了不起。
陆华朝旁边让开一步，等迎面而来的护士走过，这才道江衍宸身边，附耳了个地名，又补充道：“人现在已经昏厥了，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过去，等他自己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