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就去了灶房拿起祁恒刚刚放下的脏衣服,找到一些皂角,来到井边打水帮他洗起衣服来,洗好了衣服又拿去后院晾好。
见后院麻绳上晾着的衣服有一件短衫已经干了,她顺手收了起来,拿进祁恒的房间,折好,打开他的柜子第四层,放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祁恒本就瞧着她的身影一直跟在她身边,这会就站在门框处看着她,见她动作熟练的替他折衣服,折好的衣服眼熟,他的眼神灼热,可也没说话。
这丫头,傻的真可爱。
这一年中她当着自己面替自己洗过折过不少衣服,因此他当然认得她折衣服的习惯和样式,只是这次也不知她趁着自己不在家偷偷来给自己折衣服打扫卫生做怎么想的?今日也没见她和自己说一声?
这个小傻瓜。
祁恒又打量了素伊一眼,他知道她的小性子十分可爱,却也还有些敏感。
他想了想,既然她不说,那他就不直接问了。
难道要他问,你趁我不在家来替我收拾院子洗衣折衣物了?
或者问,我打猎去了,你帮我打扫院子了?
以她的性子,肯定会脸红给他白眼,或者逃避的跑掉。
他脸上带着笑,又瞧了瞧她,这丫头。
素伊把衣服放好,又把柜子关好,转过身子便瞧见了倚在门框上带着笑意的祁恒,她白了他一眼,道,“你笑什么?你伤口好了吗?”
她心里即使有些羞涩,有些生气,还有些讨厌他刚刚好像很怕别人外瞧见他们亲昵~
可心里却还是记得他受伤一事,担心他的伤口。
见他盯着自己笑容越发深了,素伊憋憋嘴,皱起眉头道:“伤口在那?给我瞧瞧,就知道嬉皮笑脸。”
“伤在腰间,我敷了金疮药,包扎好了。”
祁恒笑着盯着她道,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神情。
“那你包扎的好吗?”
素伊又憋憋嘴,侧着脸不去看他,嘀咕一声,“瞧什么瞧,不要脸。”
祁恒听见了她说的话,却干笑了两声,盯着她的眼神却越发灼热起来,“好像是没包扎好的,要你给我瞧瞧。”
素伊一听,转过脸却对上了祁恒飞眸子,皱起眉头的她伸手挠了挠自己发丝,生气道:“谁要给你瞧瞧包没包扎好。”
祁恒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他低笑不语。
瞧了瞧,他脸皮又厚了起来,回头瞧了一眼在相通的另一个房间里仔细看书的阿水,他又回过头来,两步进了房间,轻轻把门带上,这才瞧着素伊继续幽幽的开口道:“我要你给我瞧瞧啊,唉,好像系带松了~”
素伊听见他这般说,没好气的又白了他一眼,道:“不要脸。”
祁恒瞧见她这般,用起苦肉计来,假装痛苦道,“受伤那日可疼了,也不知何时好,哎,也不知道我自己包扎的,好不好~”
素伊瞧见他那般说,皱了皱眉头,打量他一番,即使猜到他可能是苦肉计,可心里还是担心他,她软了话语,开口道,“那我给你再看看,仔细再包扎。”
祁恒瞧着她,闪着灼热的眸子道一个好字。
然后他不要脸的三三两两就把自己腰带除了,露出上半身来。
他这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在外间瞧见的正经。
而素伊瞧见他那般,瞬间热了脸。
他站在她不远处,结实有力的膀子肉一鼓一鼓,身上大大小小有着伤口,有好些都是素伊从前帮他处理的,素伊瞧了他那些伤口,又瞧到了他腰间的绑带,低下头,脸热热的,心里却心疼起来。
她暗骂自己真是没用的东西
说起来,也不是第一次瞧啊,也不是第一次给他包扎啊,脸热什么。
她伸手偷偷摸了摸自己热热的脸,希望没红。
等她再抬起头来,祁恒已经走了几步走到了她面前了,他就穿着一条中裤,就那么站在她面前,赤裸着上半身,除去大大小小的伤疤,男性气息瞬间充斥在素伊周身。
素伊只觉得头突然有些晕,眼都要花了~
她身侧都是他的气息,可她又忍不住悄悄瞄了他一眼~
然后她感觉自己脸更热了,她不好意思的偷偷摸了摸自己小脸,只能假装淡定的把视线放在他腰间的白色绑带上。
接着。
又假装淡定的开口叮嘱他站好了,然后热着脸上轻轻解开他腰间的绑带,仔仔细细见他的伤口,见伤口确实不深,也处理好了,这才放心的重新仔细认真又小心翼翼的帮他包扎。
她双手要很吃力的才能绕过他的腰身才可以把绑带绕上一圈~
她身边的祁恒低头感受到胸前她的气息,瞧见她低着头,露出了一截嫩滑白皙的颈脖来~
那白皙的颈脖就落在了他的眼里,他的眼神越发灼热起来,瞧着她,偷偷吸了几口她身上的气息。
眼神越发幽暗灼热了起来,身子也有些烧了起来。
可他还是能控制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受她这般诱惑,他早就暗中学会了硬抗。
不然像从前那样在她面前,下身出现反应,他只能弯着腰防止她发现~
太丢脸了。
素伊绑好绑带往后退了两步,无他,只因她感觉自己的脸好热好烧,祁恒的味道弥漫在她周身,已经好久好久没这样了,她感到有些不适应和紧张甚至窒息。
素伊低着头,心跳的极快,半响才开口道:“绑好了。”
祁恒瞧着她,眸子炽热,点点头。
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房中男子没说话,女子也没说话。
素伊只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热,她往后退了一步,祁恒瞧了她一眼,低下头,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刚刚,很想,很想抱抱她,可到隔壁房间的阿水,他打消了这个念想,他又动手把衣服慢慢又穿好。
素伊听见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又悄悄的瞄了他一眼。
祁恒想到隔壁房间有阿水在,有些无奈又不舍得的开口道:“我先出去磨皮子去了,明天好和处理好的猎物一起拿着去镇上卖,对了,你要不要吃些镇上的糕点?”
素伊摇摇头,想了想,轻声道:“我不吃什么糕点,你...卖皮子和猎物的银两好生存着。”
他又伸手,突然摸上了她的眼角,柔声道,“傻瓜~”
接着又道:“往后别哭。”
有些动物的皮子,猎户自己小心磨一下卖的价钱会高上一点,祁恒每次打了猎回来,小心处理出来的皮子能磨的都会仔细磨好,存起来,等天冷了些,再拿去镇上或者县里卖。
祁恒说完又不舍的瞧了一眼素伊,才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走。
素伊的脸越发烧了,她听见动静抬头看着他转身开门往外走去,她自己红着脸,想到他刚刚说的往后别哭,还有他手心的温度和他说的傻瓜~
她又伸手摸了摸他刚刚摸过的眼角,又跺跺脚,往他大炕上一趴,把脸埋进枕头中。
房间外,院子中,水井边,一颗高大的桂花树下。
祁恒已经蹲了下去,手里拿着之前剥下来的一只几乎完整的灰白兔皮毛,用工具磨着,他脸上带着丝丝笑意,他往自己睡觉的房间内瞧了一眼,笑了笑。
树可遮阴,他晒不到太阳,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脸上始终带着笑意,继续忙活。
素伊趴在大炕上,埋在枕头上的脸抬了起来,她翻了翻身子,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可多半是喜悦的。
她和祁恒这样,其实是不该的。
可男未婚女未嫁,又均无婚配在身,哪有什么该不该呢?
他也只是比她大上一些,按辈分,比她大上一辈。
房中,炕上。
素伊摸伸出左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耳边发丝,又把脸埋进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