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这一路上,她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顾北辰和那个黑衣少年的面孔。
一个是行动不便的病秧子。
一个是漫山遍野撒欢的健壮小子。
一个喜欢穿白衣,温文儒雅,俊俏风流,涉及到医药这块很是知识渊博,跟他打听事情,也是温和耐心,让人如沐春风。
另一个喜欢穿黑衣,冷酷粗暴,骄傲自大,行为乖张。
说起话来满嘴毒舌,把人气死不偿命。
如出一辙的面孔,却是大相径庭的行事风格。
若说这样两种不同性格的人是同一个人,打死她都不信!
但眼下,她也没有心思和精力去琢磨这些了,先把药草的风波平息下去才是要紧。
两天后,洪田村水库旁,王老虎家的药田里。
虽然这个时节是农忙,大家伙儿忙得连吃饭的功夫都要靠挤,可今个上昼,这附近的田埂上全都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村民们。
早在前两天,陶四喜跟王老虎打赌的事情便传遍了十里八村。
大家伙儿都想过来亲眼看一看,老陶家这个不知死活夸下海口的四丫头,到底要用啥样惊世骇俗的法子来救活这上百亩的药草!
王家的家丁抬着太师椅稳稳当当落在不远处的田埂上,王老虎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手里两只铁核桃被他捏得嘎吱作响。
“那丫头到了没?”王老虎问身旁的管家。
管家举目四望,视线所及之处除了恹恹的药田,便是田埂上围得水泄不通的村民,并没有看到陶四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