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地上的拐杖,脸上的疼痛远比不过刚才在天空中被高温灼烧,亦或者落地后全身缺氧更加痛苦。
但是看着大师兄下跪的样子,我的心里却是一抽。
没有人过来搀扶我,也没有人声援,我只能依靠着拐棍,不,木棍,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体。
或许是因为陨石经过云层时提供了太多的热量,逐渐厚实的云层终究托不住,下起了雨。
老天爷,连你也为我们这些修真者不忍而流下泪了么?
额头磕出血,跪在地面祈求普通人原谅的修真门派首席弟子。
和全身伤势严重,蜷缩的右脚血液顺着烧穿靴底滴落的修真门派二师兄。
拥有力量有什么用?天生,我们就是被任何人都能唾弃的社会最底层。
“哒。”木棍的声音敲打在石板路上,孤单而寂寥,与周围的雨点声格格不入。
“师兄。”沈芸馨走过来扶住我的胳膊,我本还想推开,但还是没有这个心拒绝她。
只有走到很近了,周围的人才让来了一条路。
“谢谢你,鹧鸪道人。”头顶包扎了很多圈的老村长,此时站在我身旁,口中声音小到仿佛在自言自语。
“不用谢,我应该的。”我点头回敬,心中五味杂陈。
离开人群之后,我念起了,自己当初在蜀山会背的第一首古诗。
暖戏烟芜锦翼齐,品流应得近山鸡。
雨昏青草湖边过,花落黄陵庙里啼。
游子乍闻征袖湿,佳人才唱翠眉低。
相呼相应湘江阔,苦竹丛深日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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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明溪村,我看着村后的群山,心中有了想要先去的地方。
“沈芸馨,你先离开吧。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你再跟我走这么近,你父亲他作为我的师父已经会被人说闲话了,再因为你而被戳脊梁骨的话……”
“那是他的事,你是我的事。”非但没有松手,缠上我胳膊的手反而收的更紧了。
“行吧行吧,我一直都坳不过你。”我摇了摇头,与她四目相对。
“刚刚我在天上砍陨石的时候,我发现陨石的核心极其坚硬,所以我一脚把它揣向玉盘山了,我准备过去看一看。器具这方面我用的不太好,索引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
我所归属的蜀山天璇宫,专修剑门,门主沈煌横既是我的师父,也正是沈芸馨之父。与她天生便极其适合修真的天赋,“蜀山七能”之二的父亲之后的地位相比,我只是后天觉醒“异力”而被强制送往蜀山的“普通人”而已。
沈芸馨却因为天生乏力,而被送至天玑宫,慕容秋雪门下主修修真器具。而我们二人在各自门中均已经升至真传弟子之位。
至于我们蜀山的首席弟子,那必然是指修真法门,“蜀山第一宫”天枢宫门下主修法门的玄煌道长叶涛。实际上,说是此门门人,我们都需要再学习其他门下的其他内容,只不过是一个主攻与连带学习的问题而已。
而叶涛则不仅仅是在本身的宫门之中拿下了真传弟子之位,在其他宫门下也有着极高的造诣。同时,再加上他稳重认真的态度以及在一众师兄弟以及蜀山及其周围村落的人气与威望,他作为蜀山的首席弟子实至名归。
而我,除了“能打”之外,其他阶品均属下等。
这是今年我的门主给我的评价。
前年还“人品尚可”,去年得知我跟他的女儿有了关系之后,就连这一条也成了下等。
摊手。
除了天枢宫为修真法门,天璇宫为修真剑门,天玑宫为修真器门,之外剩下四门依次为、天权宫修真权门、玉衡宫修真术门、开阳宫修真医门、摇光宫修真它门。
法与术,一个主要凭借本身真气,一个主要运用万千符咒,虽然结果不尽相同,但是却是区分了不同的天资。
权,权衡谋略,军阵术法。尽管修真者因为本身地位的限制而不可能在仕途之中走的多远,但是在军营中若能学会隐忍,还是可以有一席之地的。此门,专为想要成为军中要员之人所准备的。
尽管现在大多门人都是些已经在军中掌握一定要务的普通人,而且他们对此表现得相当之鄙夷……
它,所指的是不属于其他六门范围中的内容,这里包括除了正统长剑以外的武器,诸如长枪、短剑、奇书、法杖之类的,以及一些偏门以及断传的修真方法,比如蛊、斗气、魔法之流。
但是除了武器之外,还真没见过有人学习过偏门的修真方法。而且就连当堂的门主甚至都对那些东西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