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那时追那些人而去,回过头来红莲不见了,下一次能不能等她醒来,就不得而知了,两厢比较之下,他默认放弃了为筠竹报仇的事情,毕竟他潜意识知道,筠竹还是能回来的。
扉颜可以打他,寻风等人也可以骂他,自己的确是没做到保护筠竹,并且自私自利的为了自己的事情,将筠竹的牺牲置之不理。
清扬只能暗自立誓,总有一天一定会亲手为筠竹讨一个公道。
半个月后,清扬在扉宅找到独自一人喝酒的扉颜。
扉颜知道他来了,竟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自伸手举起竹筷夹了一筷子菜,张口喂到嘴里“咔嚓咔嚓”吃的旁若无人,暗自点头心道:嗯,这萝卜腌的不早不晚刚刚好,还挺脆。
清扬知他故意不理自己,只能厚着脸皮走到桌边坐下身。
“谁让你坐这了?”扉颜一声带着埋怨和怨怼的语气,十分不满的侧过脸看着清扬,心说:这人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依他的了解,清扬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
自己摆明了态度就是不想见到他,他但凡是有一点愧疚之意,都该哪好玩哪凉快待哪去,别再出现在他的眼前。
谁知道,他们二人许久未见,清扬竟然学会了没脸没皮,对他的无视置若罔闻。
清扬脸上一僵,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是一想到要求他问事情,暗暗咬了咬牙忍了忍,十分诚恳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时恰逢九转金莲苏醒,我怕错过良机才没去追。”
扉颜脖子一杠,扯着嗓子提高了三分声线:“这就是你的借口?!”
其实,扉颜当然知道清扬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作为朋友作为一个事外人,他既是清扬的挚友,却也是筠竹最好的酒友。
你叫他当做事不关己,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扉颜多多少少,要为筠竹叫一声屈,叫清扬心里添点堵,只有这样才能令他深知,自己对筠竹的亏欠到底有多少。
清扬一副赔罪的,伏小做低的模样,垂下眼帘暗自点了点头道:“是……我知道自己欠筠竹的很多很多,待阿璃回来了,即便是要我亲手把自己的修为补给筠竹,我都绝无一丝半点的犹豫。”
扉颜咂了咂舌,心说:这还差不多。
伸手拿过一坛酒,摆在清扬面前指了指酒坛:“你不是要立誓么,来吧!”
清扬望了一眼酒坛,手心向上伸出右手,左手捏成剑指在手心一划,掌心皮肉“刺啦”一声开了裂,清扬将那手捏成拳,将手心的血滴落在酒坛内。
鲜血从掌心漫出,透过五指指缝一滴一滴从酒坛口落入酒中,“滴答……滴答”几声过后,清扬这才收回手。
扉颜很识时宜的,伸手扯下衣摆上一条长布,朝清扬面前递了过去:“快包上,别把你九尾族的血浪费了。”
清扬抬眼,看了看扉颜那张戏谑的表情,知他火气消了大半,嘴角微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顺势接过他手中的长布,将右手手心随意上了几圈,将布头塞在几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