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图的不也是厚积薄发么?这与你的无用论,似乎有些相悖啊?”杜兰真不置可否。
“读书是因,厚积薄发是果。你那读书有用论,却是读书是手段,厚积薄发是目的,这能一样吗?”沈淮烟反问道。
杜兰真挑眉,“算你说的有些道理,尚有可取之处。”
沈淮烟长笑,不再说下去,与杜兰真再度低下头,看起三千世界异闻录来。
两人只是闲谈,并不就所谓有用无用深谈,因为彼此知道一旦认真谈论,不是一时半会说得完的,且两人各有见解,谁也说服不了谁,而这件事,也并不是非得有个对错高下。
或者说,本来就没有对错。
杜兰真和沈淮烟意气相投,但也不必事事相似,所谓和实生物,同则不继,两人并不强求,不过谈及,一笑而过罢了。
“有世外仙人者,号为通微少阳道祖,神通无比。”
“有仙人者,号为灵台玄妙道君,法力无边,寿与天齐,宅心仁厚,教化生民。”
“怪不得这三千世界异闻录如今散轶了。”两人把一本小册子一页一页翻过,没多久便看完了,沈淮烟呼出一口气,扔下书册,笑道,“这枯燥无味,毫无故事的异闻录,专罗列些大神通者道号,与那凡人都看腻了的三两无聊故事,谁乐意看啊?”
杜兰真也没想到这三千世界异闻录挂羊头卖狗肉。异闻录异闻录,没什么异闻,只罗列点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的大神通者的名号,有人喜欢才怪了。
“只当是看个乐子罢了。”杜兰真无奈的笑了笑,随手把书册收起来,透过窗户,往下看了一眼。人头攒动里,并没有封轶的影子。
“那个耍横的没来么?”沈淮烟懒懒的瘫在椅子上,随手抽出一根竹签,在茶杯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杜兰真听她说“耍横的”,连名字也不肯喊一声,便知她提到窦元白意颇不屑,显然是瞧不上此人的。幸好杜兰真不是真的看上了窦元白,否则一定会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真的不好。
“谁看他了?”杜兰真嗤笑了一声,“我看一眼封轶来没来罢了。”
沈淮烟看了她一眼,忽的凑近了,一把拉住她的手,两人脸对着脸,四目相对,一个目光锐利,一个目光温和,但没有哪个人躲闪。
“你们来海国,不是简简单单来历练的吧?”沈淮烟似笑非笑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