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息之后,一个身量不高的青年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些诧异和无奈的神情,“师尊,这又是怎么回事?”他说着,随意的看了杜兰真一眼,接着不由多看了两眼,然后才收回目光,盯着徐灵雨。
“自然是你杜师妹刚刚筑基,缺法经验,心慕你这个做师兄的经验丰富,道法精深,要同你比上一比,讨教一二了。”徐灵雨不等杜兰真开口,就道,“好了,你这个做师兄的不要磨磨唧唧的,没得丢了本座的面子,去和你师妹比一比。”
魏永嘉无奈,转头对杜兰真道,“这位师妹,咱们去演法场?”
杜兰真对着这个筑基中期的师兄勉力笑了一笑,“小妹杜兰真,多谢魏师兄不吝赐教。”
魏永嘉摇摇头,领着杜兰真往外面走去,两人甫一出奉公台,便迎上一众热辣辣的目光,眼巴巴的望着他们。饶是以杜兰真的经验丰富,面对这样的围观,还是头皮一麻。
“魏永嘉,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人忍不住问道,话语中满是八卦的味道。刚才徐灵雨叫魏永嘉毫不遮掩,以她的修为,一句传唤以灵气包裹,大半个抱朴峰都听到了,但凡能空出手的,都好奇的凑过来看看热闹。
“家师让我与杜师妹斗一场法,我们正要去演法场。”魏永嘉言简意赅的说道。
他这话一出,在场气氛忽地被点燃了,一群人兴冲冲道,“同去同去”,杜兰真就这样赶鸭子硬上架,在一大堆筑基修士簇拥下怀着慷慨就义的心跟着魏永嘉去了演法场。
“杜师妹,请。”魏永嘉与她站在演法场上,客客气气的道。
杜兰真本来就比他修为低了一个层次,因此也不推辞,说一句“失礼了”,手一翻,取出那柄她闲置已久的胭脂色,翻手而过,忽地刀口长鸣,在空中划出一道长虹。
她这次一出手,毫无保留,胭脂色十年来第一次出刀,破空长鸣,压得四下低语寂然无声。
魏永嘉看起来和和气气,一旦斗法,肃容冷面,见了这惊人的长虹,眼锋都不带变一下,反手掏出一把剑,对着杜兰真也是一剑。
杜兰真知道自己功力不及他,不能硬扛,也不是身法超绝的,再快也快不过剑光,遂重新挥舞胭脂色。
第一刀,剑光依旧,刀光溃散。
第二刀,剑光黯淡,刀光破灭。
第三刀,剑光微弱,杜兰真在身前画了个圈,故技重施,那面水镜波面翻动着,无声的将剑光吸收了。
杜兰真一瞬挥出三刀,仍未停歇,一鼓作气,掷出胭脂色,在半空中化作漫天光影,铺天盖地,朝魏永嘉飞去。
魏永嘉神色平淡,手臂微动,仅仅只是挥出了一剑,只这一剑,朴实无华,划破漫天光影,只听“叮”的一声,漫天光影便合而为一,变作一把长不过三寸的修眉刀,黯然跌在地上。
杜兰真猛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