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膝盖关节处隐隐作痛,让人的神经时刻紧绷,她望着排铺上都早已入睡的少女们,眼神微动。
这些少女都是比她早来的,显然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每日都很听话的练习嬷嬷们教的方法技巧,嬷嬷们教的功课很多,除了媚术外,也会教她们识文断字,琴棋书画,包括女红厨艺,除了没有自由,一切看起来都还好。
有吃有穿,也有地方可以御寒睡觉,起初也都会闹上那么一闹,可天长日久之后,便渐渐被磨得没了心性。
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一切并不如表面上这般岁月安好,就她这几日观察到的,就发现即便都同样是棋子,傀儡木偶,也同样免不了各种竞争与算计。
她来了三天,三天里没有一个人与她说过话,也不曾搭理,偶然间她听到个规矩,这里但凡有新人来,必定是要给点颜色看看,立个下马威的。
如今的相安无事,恐怕更多的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人总是会捡软柿子捏的,谁是这里面最弱的,也便是受欺负干活最多了,孤立与排斥不过是一切的开始,至于那些看管她们的嬷嬷们,只要她们不弄死人,便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的看个热闹,兴趣。
身体的伤让她疼了一夜,在这夜深人静,孤立无援的时刻,她唯有默默地一个人忍受着,所谓忍之一字,便是心上一把刀,何其之痛?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想到自己的承偌苏小小,想到昨日里光影中那个模糊却极为温暖的好像不真实的人影,想到她曾经生活过的蓝色星球,记忆里的过往,人在深夜时分,总是格外的脆弱……
那些孤独与寂寥,皆在此刻悄无声息,没有防备的爬上心头……
她自幼便是思虑极重的,哪怕白日里在人前说说笑笑,热情开朗,可只要一到了夜晚,一切安静下来,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多愁善感起来,如今来了这异世,仍旧难以改变。
她穿越了,可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仍旧未能适应这一切,她对这个世界是陌生的,甚至有几分排斥与抵触……
左心口处的玉兰花印记,在夜间偶然会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她抬手摸了摸那印记,那是心脏跳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