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儿,从现在起你多留心大姑娘那边的事情。尤其是关于荣亲王府的,一言半句都来回,一一仔细来说于我听。”似锦打断了璎儿的一番宽慰之言。
璎儿瞪大眼睛使劲点着头,想着如何也该为二姑娘着想,自己将来如何如何全系在这二姑娘的命运上了。
似锦思绪纷乱,既觉孤苦,也不免伤感,种种情绪使之变得脆弱,身子一下虚的慌。心里着实像坠入了黑暗悠长的深渊。呆呆凝望着。
至掌灯时分,任凭璎儿劝慰,似锦再未言语。更是四肢懒动,茶饭不进。急坏人璎儿。却也无从劝得。
次日清晨起来,可喜这日天气清朗。璎儿清晨先起,悄摸着出了院门,径直往厨房院里急步走去。看着婆子丫鬟们已经在洒扫,并擦抹桌椅,预备茶酒器皿。灶台上蒸着炖着煮着,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崔嬷嬷催促着丫鬟婆子们手脚利落些,一边且一一按着房头分派茶馔。
璎儿走来,扒着厨房院门一脸忧愁,撇嘴向厨房中的崔嬷嬷悄声说道:“崔嬷嬷。”崔嬷嬷应声正回头,一眼瞥见璎儿面有难色,便急忙出来拉了璎儿至墙角处,问道:“可是二姑娘有事?”璎儿撇着嘴点头道:“昨日回去怪我多嘴,在二姑娘面前提了大姑娘与荣亲王府的亲事,不曾想,二姑娘听了倒像着了魔,竟一时愕然又悲愤,只觉她顿感心内不快,身子也一下子倦怠下来。嘱咐了我几句便不再言语,不食不语昏昏沉沉睡去了。夜里头我瞧了好几次,怕是梦魇了,嘴里时不时喊着母亲父亲的……。”说着璎儿觉得自己无助委屈起来。又说道:“在这府中我们二姑娘都不着待见,更何况我这人微言轻的,哪怕去告知大夫人竟怕是连话也递不上去的。我又不知往何处求去,想来在这府里也只有嬷嬷真心真意对我们二姑娘的。只得一早来寻你,想着嬷嬷也是府里有根基的老人了,总有得法子寻于我,好让二姑娘安妥。”
一语末了,崔嬷嬷细细思量了一番,又左右瞧了没人,才附耳低声道:“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妨让二姑娘跟大姑娘见上一回,她不愿告知你的,你便自己留心瞧着,既有什么,那话赶话的,你也总能听出个一言半语的。到时候再想着法子对症下药才是。”
崔嬷嬷又说道:“这两日大姑娘房里的彩云跟彩霞高兴的跟自己得了乘龙快婿一般,天天嘴里念叨着,说大姑娘自是非常满意这门亲事,心情好了自然也闲不住。这几日都去花园观鱼赏花的。你且去哄着二姑娘去花园走走。”
一语未完,忽有厨房那边的小丫头忙忙走来寻崔嬷嬷,说:“大夫人早上要的蒸牛乳羊羔因珍儿姐姐拿的急,一时烫了手,砸了一地。这会儿大夫人房里的燕姐姐正骂呢。珍儿姐姐哭着求饶,怕是又要挨一顿板子,嬷嬷赶紧去瞧瞧吧。”崔嬷嬷听了,忙的且先去了。
璎儿见她去了,只得回来瞧二姑娘,谁知二姑娘已醒了,且不见人影。问了翠儿,说出了芍药居去了。原本翠儿想跟着,可二姑娘说不必跟着,只随便走走。
璎儿听了,一时急了。自打进府后,二姑娘在府中没溜达过一回,这回倒真真担心她在府中迷了路。又或是闯了不该闯的地儿。想到这璎儿顿觉害怕,急忙奔出院去寻去。翠儿和碧儿也跟着分别去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