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慕影小时候,有一次随父母兄长去京都郊外梵音寺烧香,正逢二月十九观音生辰,一时人多走散了。找回后狂哭不止。兄长便与其约定,若日后再走散,每月十五梵音寺等,兄长定会前来找她。
且说,梵音寺中,李似锦依然焦急等待着。直至酉时,依然没有兄长的消息。李似锦扶着璎儿的手出了寺门。
只见两位车夫已在马车旁等候。于是便上了马车,落坐。马车沿着寺前的道路前行。
透过窗台,只见那落日余晖,似更添几分愁怨。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似锦喃喃低语。
“姑娘放宽心,下月十五再来,必能等到。”璎儿说道。
且说那朱郕钰,原是游山玩水周游列国去了。因其父有要事与他商量,特飞鸽传书将他召回。他心想,想来也无非是入仕之事。骑马至府前,早有小厮迎上前来牵马,口中喊着:“世子回来了。”
郕钰来至父王书房,行礼,问安。
“你可知此番叫你回来所为何事?”荣亲王说着停下手中的笔,斜眼看他。又放下笔,起身径直走到郕钰面前。
“我知你不愿入仕,无非是懒得清闲自在。可如今朝局不稳,那阉人刘敬又与禁军指挥使石毅勾结。”郕钰只管听着,并未回应。
荣亲王见他这般模样便换了重点说。
“如今你已弱冠之年,应该成家立业。李相千金国色天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你十分般配。”
郕钰早知身为皇亲贵胄皇家子孙婚姻大事自己皆做不了主。幸而自己并未有心仪之人,娶谁又有何分别。左不过是豪门贵女,大家闺秀,三从四德,琴棋书画,端庄大方得体。那便相敬如宾,各自安好便好。
郕钰回:“是,父王。”
荣亲王不曾想,他这顽劣的独子,也有这么听话顺从他心意的时候,倒是觉得亏欠了他似的。转身看了他一眼,又道:“此次与相府联姻,必定有人要阻碍。这些日子你且收收心,好好在府中准备娶亲之事。你且先去吧,你母妃定是想见你。”
“是。”郕钰一脸云淡风轻的行礼,告退。
刚跨出书房,便想起来,回程途中所救之人不正是那相府千金。想起那冰冷刺骨的表情,从头到尾一言未发。国色天姿倒不假。这样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是豪门贵府女主人的标配吧。想到此,他又不自觉的扬起头笑笑而不语,走出院去。
话说那宰相府,大夫人只育有一女,名唤李嫣。
一个是姹紫嫣红,一个是繁花似锦。
再说这李嫣,自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长大。自是心性极其傲慢。因平日里其母教导如何掌家管事,自是表面端庄大气,却是个心里藏奸的狠角色。
且说那日与璎儿拿着桃木坠子找到宰相府。看门的小厮通报后,不一会儿,只见几个满脸横肉的嬷嬷并七八个丫鬟急冲冲地出来。
带头的嬷嬷一脸坏样,斜着脑袋侧目而视,盯着瞧了个仔细。随后说:“跟着来吧。”
说着并未从正门进,而是绕着从角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