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粒一字一句认真的听完,感觉和宋奕辰一样,是不对劲。
宋奕辰看吕粒没说话,就又说,“反正我告诉姐了就安心了,那我去送饭了,我走了啊。”
吕粒看着宋奕辰小跑起来,心烦的转过脸看着厨房的方向,她脚下走得很慢,拖着时间想把刚才宋奕辰说的想清楚了,再去面对贺临西。
可是距离就没多远,还没想明白就已经能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爸妈了。他们也很快看到了吕粒,吕国伟冲着女儿挥挥手,迎着她走了过来。
贺临西站在原地就看着,脸上没笑容,可是看上去也不像生气,吕粒多少松了口气。
她想,就算老妈知道了什么,应该也会等过完除夕再找她摊牌吧。要真是那样也没办法,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这么一想,吕粒心情松快了不少,她笑起来迎上老爸,“怎么冷怎么站在外面啊!”
一家三口的午饭,是在贺临西办公室里吃的,吕国伟还和女儿喝了点酒,吃饭的时候大家兴致都不错,贺临西还喝着橙汁陪他们。
要是不知情的看了,肯定以为这是很和谐幸福的一家人。
不会有人知道贺临西看着丈夫和女儿喝酒说笑的场面,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心里的话——这场戏,终于要演完了。
这顿年三十的午饭,不知不觉就吃到了下午快两点。
等吕粒发觉都这个时间了,赶紧拿起手机看了眼,林寂倒是没发微信问什么,她赶紧给他发了一条过去,说陪着老爸喝酒把时间给忘了。
林寂很快就回了,说没事让她继续陪着爸妈,他可以默画一部分,不耽误什么。
吕国伟看了眼女儿的脸色,又看看一边像是局外人的贺临西,端起酒杯喝了杯里剩下的一点酒,他对吕粒说,“有事你就忙去吧,老爸喝好了,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咱们再喝。”
贺临西也看着吕粒,“还记着晚上的节目吧?”
吕粒猛地一惊,她还真的是忘了。要不是贺临西问起来,她真的就把晚上准备和老妈合唱一首歌的事情给彻底忘掉了。
“没忘,下午咱两要练习一下吗?”吕粒看着贺临西回答。
贺临西看了眼吕粒手上的手机,“那倒不用,就是个助兴的节目,唱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妈妈第一次跟你一起唱歌,还是希望能听得下去,不会太糟糕。”
吕粒一怔,觉得眼前的老妈真的是变了好多,以前她怎么可能从老妈嘴里听到这样有感情的话呢。
吕国伟冷眼看着贺临西,没插话。
“好了,去忙你的吧,晚上发挥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你走吧。”贺临西看吕粒不吱声,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动手收拾吃完的饭菜。
吕国伟也伸手帮忙,也催着女人去忙自己的。
吕粒从办公室出来时,才发觉自己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些湿了。
她在路上缓了好一阵情绪,才去敲了林寂画室的门。
林寂过来开门时,好像在跟什么通电话,开了门就示意她自己在讲电话,让她进来。
“估计要到五月份,才能正式开始切割壁画准备运走吧……”林寂说着,眼神追着进屋后想要自己冲咖啡喝的吕粒,“师傅,到时候身体要是可以的话,我很希望您能来亲眼看着壁画切割,毕竟这是咱们文物史上的第一次……”
吕粒背对着林寂,听出来他是在跟师傅侯伯平通电话。
她在桌上寻摸着,准备自己动手冲咖啡喝,总感觉刚才吃饭时陪老爸喝了酒之后,嘴巴里干干的特别口渴。
林寂看出来她想干嘛,就走过去,一边继续跟师父讲话,一边动手冲咖啡。吕粒不出声拿口型跟他说自己可以,林寂笑了下没管她,继续做自己的。
“下雪了啊,很大吗?我们这边也阴着天,估计也会下吧……”林寂和师傅说到了天气。
吕粒听到奉天在下雪,就拿起手机给同学发了条微信,问雪下的大不大,求照片看看。
发完放下手机,就看到林寂笑着在看她,嘴上跟手机那头的师父说,“我不会一直在这边的,估计正月十五的时候会回一趟奉天,然后去平城……嗯,想去她墓地看看。”
吕粒眼神一滞,感觉这段话的信息量好大。
咖啡泡好的时候,吕粒随意地回头往窗户外面看了眼,眼神紧跟着愣住,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
雪片纷飞,一上来就带着要风雪压成的气势。
吕粒抬手在林寂眼前晃了晃,让他往窗外看。林寂看了,对还在通话的侯伯平说,“师傅,我们这里也开始下雪了……嗯,看样子不会小。”
吕粒端着咖啡站到窗口继续往外看,今年的除夕夜,估计会是一个暴雪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