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吕粒就从一场噩梦里惊醒过来,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梦里面,吕粒能记住的就是有人一直在身后捂住她的嘴,她喊不出来也挣脱不开,最后吓醒过来是因为身后那个人突然在她耳朵边说了句话。
“吕粒,又想祸害人了啊……”
这人说话的时候,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一股凉气吹在吕粒的脖子上,她就这么激灵一下醒了。
吕粒其实好半天都没分辨出来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醒了,直到手机定的闹钟响起来,她才确定自己不是在梦里头。
时间紧张,吕粒也顾不上继续回忆梦里的情节,她爬起来赶紧洗漱,换衣服时才想起来昨晚忘了从原来房间拿衣服过来。
只能去敲门把老爸喊起来了。
刚要起身,手机就响了一下,是老妈贺临西给她发了条微信,问她怎么没在房间睡,现在人在哪儿。
“我就在对面林寂房间,妈你给我开下门,我得过去拿衣服,等会儿要出发去天乐宫新址那边。”吕粒一边回>
她刚把房门打开,对面的房门也跟着开了,头发散乱的贺临西从门里探出头。
吕粒挨着老妈身边进了房间,看了眼睡在自己床上的老爸,转头小声问贺临西,现在醒酒了吗。
贺临西瞥了眼床上纹丝不动的吕国伟,她没回答女儿问的话,走回到自己床上坐下,抬眼看着吕粒,声音疲惫的问了句,“林寂昨晚去哪儿了?”
这口气听上去一点都不严厉,不是那种苛责的语气。
吕粒还以为老妈会脸色难看的直接问她怎么能睡在林寂房间里,所以听到她刚才这口气还愣了下,看来老妈的确是喝醉了还没缓过来。
为了节省时间,吕粒一边拿衣服一边和贺临西说话,刚说了没两句,床上的季国伟一个翻身睁开眼,也醒了。
贺临西压根没看丈夫,她眼神始终紧跟着吕粒,听吕粒说不知道林寂半夜被什么人叫走之后,她才猝然朝吕国伟瞪了一眼。
吕粒找好要穿的衣服准备离开,吕国伟从洗手间里喊等他一下,他要送女儿下楼。
贺临西靠墙站着,她到没有送女儿的意思,只是看着正在穿袜子的女儿说,“吕粒,这次去拍天乐宫搬迁新址机会挺好的,带队的是跟了我很多年的副导演,拍完这次的搬迁他就要自己组建团队了,准备拍急诊室题材的片子,他跟我说挺喜欢你的,好好表现吧。”
吕粒头都没抬嗯了一声。今天带队去拍天乐宫新址的那个副导演,她可不怎么喜欢,不过这想法也没想告诉老妈,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吕粒和老爸一起下楼到了宾馆门口时,来接她的车还没到,雪后的清晨温度还挺低,一阵风刮过去,吕粒赶紧往老爸身边缩了缩,看着老爸没睡醒的样子,她笑着问了句,“老爸,昨晚照顾我妈了吗?你两半夜没聊点什么吗?”
吕国伟抬手揉揉有些发痒的鼻子,笑着瞪了女儿一眼,“你妈喝成什么样子你没看见啊,能聊什么……你走了以后,你妈一直睡着没起来,我就中间给她倒了一杯水。”
“哦……苏阿姨那边,昨晚没什么事吧。”吕粒装着无意提起来,问了句苏烟。
吕国伟扭头看着女儿,“有事也能自己照顾自己,又不是小孩儿。”
吕粒笑了笑,“车怎么还不到,都晚了三分钟了。”
刚说完,摄制组的车就开了过来,吕国伟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收回去,看着吕粒上车出发,嘱咐她到地方了发>“放心吧,快回去吧太冷了!”吕粒跟老爸说完拉上车门。车子发动开出去,吕粒透过车窗看着老爸,正好看见吕国伟打了个大喷嚏。
今天去拍摄天乐宫新址的一共四个人,还有一个搬迁小组的人跟他们一起过去,拍摄时候配合着做一些文物方面的讲解。
搬迁小组这人叫小王,在车上一直就没停过嘴,说东道西的全是各种八卦消息和听来的传闻,吕粒虽然不喜欢听,可倒是也因为他让漫长的车程没那么无聊。
吕粒拿手机看了会新闻就觉得发困,她闭上眼靠着车窗想睡一会儿,可是一闭眼不到两秒,就想起了林寂。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呢,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