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正在武都道城外的某处半山腰的岗哨中巡视,自己在这一代的群山之中,设立了十余处岗哨,三处埋伏,而其中的山道,都是朝廷兵马从陇西南下的必经之路,无论敌军如何厉害,抵达武都道城门之前时,必然都要元气大伤,士气大损。
边副将面带忧虑道:“将军,散关那边前来求援,朱烨与张颌领兵来攻,那张颌的大戟士,乃刘赫亲卫,至于朱烨,更是勇冠三军,更甚当年吕布,雷、泠二位将军只恐散关有失……”
张任挥手打断了他:“教他们只管安稳守关,不要出战,便可保无虞。武都道虽然险峻,却远不及散关,而洛阳朝廷却以五万大军攻打此地,散关如此天下奇险之地,兵马反而更少,且那朱烨虽勇,用兵之道远不如张勇,有此足可见散关一路乃是虚兵,我军若分兵去救,反中计。”
副将闻言,连连点头:“将军所言甚是。”
张任对着那些陷阱埋伏指指点点:“来,将这几根滚木捆得再牢固一些,还有……”
他这正说着,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大事不好……我军两处埋伏,四处岗哨,皆已被毁去。”
张任大惊:“怎么可能?那张勇虽然擅于用兵,可他五万大军,在这群山之中,如何隐匿?稍有动作,我都了如指掌,他如今大军所在之处,距离我军第一处埋伏,也应该还有二三十里才对。你可见到了是何方兵马行动,又是何人统帅,有多少人?”
那士兵说道:“小人是在例行巡视之时,发现了这六处地方已被摧毁,我军士卒无一幸免。可究竟是何人所为,小人并不知晓。”
旁边一个小将说道:“定是张勇遣麾下将领,带了一批擅于山地行军作战的部队,潜行而来。所幸张将军您让一批士兵每往埋伏之处巡视探查,这才能及时发现,否则只怕我等还蒙在鼓里。”
张任挥手道:“现如今非是说此话之时。这张勇与高顺,并称为朝廷最擅于统兵之将,今一见,果然不可小觑。不过他若以为凭这点手段,就能破我张任的天罗地网,未免太过天真。每一处埋伏或者岗哨设置之地,都是我仔细挑选,此人能在短短时内,端掉其中六处,虽然不凡,可他的行动路线,却也彻底暴露,哼,就让本将军亲自去会他一会。张勇想废了我军双目,我就先废了他的一条臂膀!”
马超等人连行军,屡屡成功,正是士气如虹。
“哈哈,兄长,照这样下去,那什么张任布下了陷阱,就会被咱们端了个干干净净,到时候我看也别等张将军到来了,咱们就能杀了这张任。”
马铁显得很是兴奋。
马超这时也颇为得意:“区区一个张任,不足挂齿。什么川蜀名将,论智谋,不如张勇将军,论勇武,我马超岂会怕他?”
他们在一处山道之中,一边行军,一边交谈,几人都是习武之人,中气十足,说话声音,也是在山道之中反复回音,久久不绝。
这时,一道嘲讽之声从山道另一侧传了过来:“好一个马超,久闻你勇冠西凉,果然是狂妄骄横,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不成?”
马超脸色一变:“谁?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便出来,与马某一战,让你见识见识我马家枪的威力!”
一支军队缓缓出现在了前方的山道之中,为首的一名将领,穿白银铠,提着枪,背着弓,十分威风。
那人冷笑几声:“偷偷摸摸?哼哼,你等潜行而来,杀死本将军的数千名士兵,有何面目说我偷偷摸摸,简直可笑。”
庞德听出了他的话中之意:“孟起,此人便是张任。看来张勇将军说对了,我等行军太过急躁,已经露了行踪,才让张任堵上。”
马超先是一愣,随后大喜:“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被他堵上,岂不正好?张任,你自来寻死,再好不过,看枪!”
他一抖龙骑尖,双腿使劲一夹胯下战马,如风一般刺向张任。
“来得好,让我会一会传闻中纵横西凉的马家枪!”
张任双目之中,也是战意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