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个个刚才还噤若寒蝉,这时却是喊得比谁都积极。
刘赫原本半闭的双目,此时陡然睁开。
郑泰、卫觊等众多臣子,纷纷跪倒在地。
“陛下,如今证据确凿,不容那朱烨抵赖,还请陛下将朱烨定罪,明正典刑!”
“你们胡说,小爷我从未说过这些话!一群老匹夫,想陷害小爷!”
朱烨张嘴就破口大骂起来了。
“放肆!虎贲校尉还不跪下,一个赵延冤枉你,难道这数十位大臣都会串通一气冤枉你么?”
献帝声音虽然稚嫩,可是此刻也是愤怒之,他扭头看向了钟繇。
“廷尉大人,虎贲校尉之言行,该当如何定罪?”
钟繇站了出来,拱手道:“启禀陛下,朱烨将军之事,尚有蹊跷之处,此时不宜草率定罪。”
“钟繇!”
陈纪忽然站了起来,手指钟繇,愤怒不已。
“你钟家也是久食汉禄之臣,如今竟然勾结权臣,无视法度,为贼人张目,你如何对得起我大汉的列祖列宗?”
“不错,如此罪大恶极之人,你竟敢当着陛下的面公然包庇,你妄为大汉廷尉。”
众多大臣齐声责难起了钟繇,不过钟繇面对他们的指责,却只是冷眼相待,这群人玩的什么把戏,他太清楚不过了,如今自然是问心无愧。
“元常是否对得起我刘氏的列祖列宗,不劳陈公挂心了。”
刘赫缓缓走了出来,一双眼睛,古井不波地看着陈纪。
面对刘赫的气势,看见他一步一步,缓缓走来,陈纪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也仅仅只是一闪而逝。
“大将军莫非要强行保下如此逆贼?陛下如此信任大将军,你就是这样回报陛下……”
“道貌岸然。”
刘赫忽然说出这么四个字,打断了陈纪的话,让陈纪有些发懵。
“你……你说什么?”
刘赫冷笑了一声:“本将军说什么,你没听见么?我说你道貌岸然。”
“你……你这是何意?”
“大将军的意思,元方你会不懂么?”
王站到了刘赫的边。
“尔等为了今,只怕没少花心思吧?居然让这么多大臣串通一气,本事不小,只是这手段未免太拙劣了一些。”
他转对献帝行礼,说道:“陛下,朱将军为国征战多年,战功显赫,而且多年来从未有过任何逾距之言行,安分守己,恪守臣节。而陈元方、卫伯儒等人,皆与大将军有旧怨,定是他二人暗中联络众臣,想要借此事打击报复大将军,还望陛下明察。”
“王司徒所言,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等一心为国,为陛下,王司徒一向与大将军交往甚密,如今不分是非黑白,只知为大将军及其党羽开脱,到底是谁居心叵测?”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不可开交。
“好了,朝会之时,如此争吵,成何体统。”
献帝一张嘴,双方哪怕再不把他当回事,却也总要给点面子,这才安静了下来。
刘赫也没说话,就是一直看着献帝,看着这个自己的侄子。
献帝终究是个孩子,心如何能与刘赫相比,被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就开始目光躲闪了起来。
“大将军,对于这数十位卿家所说,你有何辩解?”
刘赫扭头看了看陈纪等人,忽然冷哼了一声。
“陛下和他们怕是早有答案了吧,何必多此一问?”
在这一瞬间,刘赫对这个历史上著名的“可怜皇帝”,顿时失去了仅有的一点同心。
倒不是说他怨恨献帝,他如今的权势地位,当然不可能跟一个九岁的小孩子斤斤计较,只是他也完全认清了,刘协这孩子,是绝对不适合做一个皇帝的。
他现在忽然开始有些理解起了历史上的曹cāo),这样的皇帝,实在是扶不起啊。
“唉,杨彪当初说得对啊,我太注重朝廷以外的况,而忽视了朝局,忽视了宫廷,才至于埋下了如此之多的隐患,看来是有必要做一些事了。”
刘赫心里默默地下了一些决心。
“大胆刘赫,这是你与天子说话的态度么?”
“看来你果然有……”
那人话没说完,刘赫忽然转看向了他,把他吓得后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有什么?怎么不说了?”
那人吞了吞口水,在刘赫的气势威bī)下,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陈纪等人见状,赶忙也拦了过来。
“怎么,大将军想在朝堂之上杀人灭口不成?”
“不错,今这朱烨罪恶滔天,人证俱在,必须杀之,以正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