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听他这话,确实也是由衷之语,并不像故作姿态。
“可是如今刘备与高顺大军攻入城中,我军如何能守得住?”
张杨神秘一笑:“贤弟怎么忘了,你我手中可还有一张王牌呢。”
吕布不解道:“王牌?弟怎生不知?”
“诶,贤弟莫非忘了?那赵氏父女二人,还有赵府一家女眷老弱,二十余口性命,都还在你我手中攥着呢。这赵氏与刘赫关系如此亲密,以他们做人质,就不信高顺和刘备会没有顾忌!”
吕布一拍脑袋:“哎呀,弟差点将此事忘了,不错不错,走,咱们这便去!”
他完全忘了腿上的伤痛,一瘸一拐地,就跟着张杨朝着关押赵煜等饶地方走去。
城门口这边,张飞和大猛冲锋在前,刘备和高顺跟在其后,一路高歌猛进,很快便彻底攻占了整个城门一带。
守城军队损伤已过两成,张杨带的军队,军纪和斗志如何能与安民军相比?剩下的士兵绝大多数此刻都已经士气全无,在高顺率领的汉武卒那严整的军阵之前,开始裹足不前,畏首畏尾起来。
刘备见状,让张飞给自己让出一条路来,只身走上前去。
他将那雌雄双股剑收回剑鞘,又恭恭敬敬对着前方数千守城军抱拳行礼,把他们彻底看懵了。
“诸位将士……”
他这一开口,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倾听,毕竟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人是对面朝廷军队的统帅,他的话很可能关系到接下来的战斗,也就等于关系到自己这几千饶生死。
“方今下,社稷不振,国贼肆虐。苍生饱受涂炭之苦,朝纲面临倾覆之危。各地诸侯,不思报国安民,强行掳掠百姓,可耻可恨!尔等之中,必有被那张杨强征入伍者,背井离乡,远离妻儿老,是何等凄凉悲苦?”
几句话出来,引起不少士兵共鸣,听得他们暗暗点头。
“你们可曾想过,此时此刻,自己家人过得如何,可有饭吃,可有衣穿?久病的父母可痊愈否?离家时刚刚有喜的妻子,如今可有顺利生产,孩子是否无恙?这离家之苦楚,我刘备尽知之,若有机会,孰人不想与家人团聚?”
他这话得是感情充沛,直有真情流露之感,到最后,竟还似乎眼中隐隐有泪光涌动。
不少士兵听他这么一,都纷纷低下了头,有的已经红起了双眼。
这时,刘备忽然提高了音调。
“如今,尔等败局已定,我刘备奉朝廷之命前来,自当行仁义之事。尔等皆为汉民,只要缴械投降,便可既往不咎!从今以后,愿留下者,便是朝廷官军。愿回家团聚者,刘某也绝不阻拦。可若还有执迷不悟,妄图跟随叛逆张杨者,那也决不轻饶!”
只这话音刚落,马上便有一批士兵跪倒在地。
“我等愿降,我等愿降啊……”
“将军饶命,我等绝不敢背叛朝廷,皆是张杨胁迫啊……”
数千大军,很快便全部跪了下来。
张飞看得是满眼欣喜:“哈哈哈,还是大哥厉害啊,我等拼死拼活,不如大哥这几句话。”
刘备笑道:“三弟此言差矣。若无三弟等几位将军拼死冲杀,攻下城门,愚兄即便喊破了喉咙,也是无济于事的。好了,快去收了他们兵器,押到一旁,马上派兵接管各处城门。我等还要去寻那张杨和吕布,他二人乃是贼首,断不可放其逃走。”
这时,一名刚刚投降的士兵被张飞押了过来。
刘备看张飞那神情,似乎十分愤怒,心下好奇,忙问道:“翼德,何事惹你生气了?”
张飞有些暴躁地推了一把那士兵。
“大哥,你自问这厮!”
刘备疑惑地看着那士兵,这士兵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吓得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将军……是……是张太守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