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非袁公又有了什么计策?”司马防好奇道。
袁隗颔首道:“半月之前,刘赫与并州刺史丁原,一同来了一份奏报,虽说因为没有朝会,两份奏报在大将军府中,不曾公布,不过那几名幕僚依然告诉了老夫。”
“哦?那丁原不是已经被我等收服了么,不知可有依照计划行事?”
陈纪问道。
袁隗冷笑了几声:“丁建阳非但没有听命行事,反而与刘赫联手,大败鲜卑和匈奴联军,两人立下了泼天大功,刘赫还送了丁原三万匹上好的战马,二人上了奏章来请赏呢。而且丁原事后也没有向老夫来信有所解释,这些出卑微之人,净不可靠。”
“什么!此贼安敢如此!”
陈纪等人大惊失色。
“诸位不必惊慌,此事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天意助我世家。那奏章刚到洛阳,还未及呈报,陛下就体违和,不再朝会,再加上何进对那刘赫一直心存忌惮,即便进宫探视,也断然不会向陛下奏明,我看这两份奏章,只会一直压在大将军府的桌案之上,永无见天之时。”
“好!这两人着实可恶,仗着些许功劳,便不将我等世家放在眼中,若让他们小人得志,岂不是要目空一切,祸乱朝纲?”
陈纪之前在晋阳城被刘赫吓了一次,回来后一直耿耿于怀,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自然是大感痛快。
“袁公,老夫有一建议,如今陛下抱恙,朝廷大事,皆有几大重臣决断,武以何进为首,文以袁公为首。不如趁此良机,将刘赫等人明升暗降,幽州,凉州,交州,益州等地,让他们尽数分散,相隔千里,给那刘赫再封一个爵位,就此养老,郁郁而终,岂不是万全之策?”
“妙,陈公此意绝妙。如今北方大定,诸郡收复,这刘赫小儿治理地方倒也有些能为,使得雁门十分富庶,更兼有如此大军,将其调走,派我等亲信前往,正好可以收割其多年之成果,这才是杀人诛心之利器啊!”
袁滂连连抚掌。
不料袁逢却是连连摇头。
“汝等未免太心急了些,对方毕竟也是朝廷的大功臣,如此数九寒冬,把他们bī)到荒蛮之地,也不嫌吃相难看么?就让他在雁门多待一段时,好好发展民生,恢复军备,休养生息,又能如何?”
陈纪三人微微一愣,随后大赞袁逢高明。
“还是周阳公思虑周全,让他为了我等而奔波,实在大妙。”
“只是不知届时派谁前往接任刘赫最为合适呢?”
司马防问道。
袁滂说道:“袁氏子弟之中,便多有人杰。其中尤以公路、本初为最佳,由此二人中挑选一人,最是恰当。”
袁逢的脸色却是微微有些变化,不过只是一闪而逝。
“二子皆是老夫亲生,本初久历疆场,年纪也稍长几岁,虽是母系低微,但原是比公路更为合适,只是他近年对袁氏多有不忿之意,又时常跟随大将军左右,其心志不可量也。”
袁逢只这一句话,众人便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错不错,还是公路更为妥当,毕竟是司空嫡子,自是比旁人靠得住一些。”
“好了,此事就此定下。董卓那边一切事宜,老夫与次阳自会妥当安排,其余事务暂且无须理会,如今正是紧要关头,有什么风头便让何进去出吧,我等务求安稳为上。”
“司空教诲,我等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