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阳公请说,我等洗耳恭听。”
袁隗看着众人,面色有些严肃起来。
“自黄巾造逆以来,陛下屡受惊吓,龙体渐衰弱,如今更是半月不曾上朝,虽说张让等人封锁了宫内的消息,我等难以打探,可越是如此,越证明了一件事……”
下方三人闻言,瞳孔顿时一缩,以他们的见识和智慧,岂能听不出这话中的意思?
陈纪试探问道:“莫非……陛下大限将至?”
袁隗面色严肃而冷静,微微点了一下头。
“陛下登临大位多年来,虽不敢说是无道之君,但是平多迷于享乐,声色犬马,子早已掏空,自那一次在宫中受到惊吓后,便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上次朝会时,议事不到半个时辰,陛下便一脸疲倦之像,只怕是时无多了。”
“这……这可是大事啊,须得尽早谋划才是。”
陈纪等三人连连说着。
“不知袁公可知陛下究竟还有多少时?”
那不知名的中年男子忽然问道。
“宫中有几名太医与我袁家多有往来,根据他们所说,若是陛下能好好休养调息,尚可续命两三年。可陛下至今依然每都要找妃子,甚至宫女嬉闹亵玩,如此一来,只怕是……”
袁隗看了看三人的脸色,继续说道:“怕是最多撑到开后。”
“这么快!”
三人明显有些意外。
袁滂拱手道:“二位族兄面色沉着,想来是早有谋划,何不说出来参详一二?”
“不错,我等愿以袁家为首!”
那两人也赶忙表态。
袁隗拱手道:“多谢三位厚。只可惜,颍川荀氏,弘农杨氏,太原王氏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不曾前来,若是集我等几家之力,便再无忧虑矣。”
“荀氏见风使舵,投靠宦官,不屑与之为伍。杨氏虽然权势极大,几不下于我袁氏,但杨赐去年已逝,只一个杨彪,虽是掌管宫中宿卫,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有他最好,无他也无妨。至于王氏,虽在地方上根深厚重,家族枝叶繁茂,可终究在朝中权势比我袁氏相差甚远,不值一提。”
袁滂神色中带着几分傲气。
陈纪和那无名之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拱手说道:“愿以袁氏马首是瞻!”
“好!有诸位相助,大事可期,我等世家当可荣华永固!”
袁隗看向了袁逢:“兄长,你来说吧。”
袁逢咳嗽了一声,看了看众人。
“如今在座的,族弟滂,为执金吾。元方贤弟虽赋闲在家,但是陈家在颍川声威极高。至于司马建公贤侄,为京兆尹,可谓实权在握。老夫之意,一旦朝纲剧变,我等必须扶持一个有利于世家之势力,否则,党锢之祸未必不会有重演,乃至于愈演愈烈之危!”
众人神色一悚。
“可是何进为大将军,掌握兵权,陛下崩后,此屠夫定然扶其外甥上位。我等这些年虽在各地招兵买马,扩充势力,然一时之间,终究难以和朝廷大军相抗衡,更何况也是出师无名啊。”
陈纪面带愁色地说着。
“正因如此,我等才更需引一外援。”
袁逢目光之中,光芒闪烁,似乎早已成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