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在脑海里一幕一幕回放,想起心里的悔恨和怨念,江冉发自肺腑的哭喊出来,那声音真真是闻者心碎。
江冉这一声,不仅让江老太太镇住了,江正堂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女儿。
江冉没工夫理会祖母和父亲心里的盘算,她依旧挂着满面泪水,对着族老和长辈们说道,“各位叔祖父,各位叔伯,江冉自幼定下婚约,又是一介女流,这江家的产业和祖传的医术都是诸位的,今日只求诸位长辈看在江家列祖列宗的份上,还小女一个公道。”
江家老太太偏心的事大家都是知晓的,不过这些事自然是无人理会,只是今日这事却牵扯有些大了,程兰心到底只是一个外姓人,江冉却是江家嫡女,孰轻孰重一目了染,这江老太太为了一个外人诬陷江氏嫡女的名声,实在叫人看不过去。
江冉这么一说,诸位长老们对视一眼,最后江怀义便说道,“侄孙女说的事,的确事关重大,需得好好地查查。将那帕子拿过来,我们几个老儿瞧一瞧。”
白芷立刻呈了上去,一面说道,“我和白薇姐姐擅长的是苏绣,这帕子绝不会是我们姑娘的,而且这角落似乎有一行字,奴婢不识,请诸位老太爷仔细观看,替我们姑娘做主。”
江怀义一听,“拿我的西洋镜过来,”他仔细的观察,“果然是绣了几行小字,正堂,你眼力好,自然已经看出来了,你念出来吧。”
江正堂早就看出来了,那是用银线绣的,不仔细看,的确是看不出。
“能白更能黄,无人亦自芳,
寸心原不大,容得许多香。”
江正堂只得缓缓的念了出来。
谁知这些族老们虽然饱读医书,对诗词却是半窍不通。
江怀义问道,“这是何意?”
江老太太立刻说道,“冉丫头,你还不说这是何意?”
江冉抬起头。看着江老太太,目光透着清冷,“孙女不如兰姐姐文采斐然,这诗词之事祖母应该去问兰姐姐才是。”
江老太太气的发抖,“这明明是你的帕子,你还要攀扯兰儿。”
江冉有个族兄叫江晨的,也是上过学堂,考过秀才的,不过一直中不了举,如今也在学堂帮忙,此刻便卖弄起来,“这是张羽的一首咏兰花。通篇无一兰字,却字字说的都是兰花。”
这话音一落,族老们神色都古怪起来。
程兰心寄居在江家,阖府都称之为兰姑娘。大约都知晓其闺名中含了一个兰字,此事几乎都已经认定了是程兰心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