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女人,自打出发以来她便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一直偏着脸望着窗外,偶尔会从内后视镜里看两眼坐在后座的吴惊雷。
朱礼林在开车,已经好几次想跟刘艳说话而被她无视了。
越野车的行进速度九六很快,但在优秀的汽车减震效果下,颠簸感倒不是很厉害。朱礼林再次开口道:“刘艳姐,咱们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我可听说沙漠里非常凶险,尤其是罗布泊一带,传闻里面有烟魂。”
“害怕你可以下车回去。”刘艳依旧看着窗外,半晌才淡淡说了一句,让朱礼林又讨了个老大没趣。
后座,看着依然有点无精打采的吴惊雷,苏天语轻笑道:“我说你一大老爷们儿至于嘛,不就做了个梦吗,还没缓过来?”
吴惊雷愣了下,揉了揉有点僵硬的脸皮,苦笑道:“我可能真的生病了吧,总感觉那不是梦。”
“那就是梦,”苏天语强调道:“你不是说你看见我被长着老虎头的人一口吃掉了吗?那现在在你旁边的是谁?我是鬼啊?”心里将王小刀那厮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吴惊雷看了她一眼,笑笑没说话,心里暗道:希望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吧?只要是梦,那就会有醒来的时候,梦醒了就一切都好了。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迫切地希望过上平凡的生活。早些年在部队当兵的时候,虽然也经历过很多次生死关头,多少次都是从死亡的边缘挣扎着侥幸逃脱,但那些经历都很真实,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最起码自己能够很确定地知道那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经历。
可是现在,他总感觉自己是在孤军奋战,所见所遇到的人都可能是虚假的,等这些事都过去之后,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和记得,而那些人却像完全换了个人一般。
吴惊雷突然笑着问苏天语道:“是一场梦,你说等我梦醒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苏天语愣了愣才笑着说:“你说我会不会记得你?好家伙,抢你钱包那次差点没被你打死,就没见过你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臭男人。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果然没说错。”
知道她是在宽自己的心,吴惊雷笑笑便没再多说了,但心里的那份说不出的压抑感倒也淡了许多。
既来之则安之,这世上又有什么事会因为你的担忧和害怕就会不发生了呢?
一路无话,到达目的地沙漠边缘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十点多了,但这里的天色才刚刚有点黑。
朱礼林将车在一个村落里停下,后面的五辆车也跟了过来,刘艳打开车门,道:“都下车,今晚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动身进沙漠。”说着便率先下了车去。
可就在一行二十多人往村子里的民房走去的时候,从远处突然跑过来几个人,都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看样子是来旅游的。
一个小伙子跑过来冲着吴惊雷等人笑着道:“几位好,请问你们也是来进沙漠探险的吗?我们是从北京来的探险俱乐部的人,我是队长钟小兵,他们都是我的队员,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