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看着面前的人,顿时觉得,若是就这么跟着先生,肯定也是不错的。她再次屈膝行礼:“只要先生不嫌弃竹青便好。”
宁王被圈禁的消息瞬间便传遍了整个京城,街头巷尾全是百姓们的窃窃私语。
燕王在府中自是也听说了消息,他半躺在软榻上,身侧有一美婢在旁边剥着石榴。葱般的纤长玉指将那红宝石一般晶莹的石榴籽,用银勺一颗一颗的拨到瓷白的小碗之中,红白相称,煞是好看。
燕王随意的抓起几颗放到口中,美滋滋的眯起眼睛,笑道:“今日的石榴,真是特别香甜。”
那美婢笑弯了眉眼,柔声细语的回道:“那奴婢便为殿下多剥一些,可好?”
燕王心情也是颇好,他往后一仰,躺在了迎枕上,笑道:“今日本王心情好,你剥多少,本王便赏你多少。”
那美婢立刻笑着福了一礼:“那奴婢就多谢殿下了。”
二人正笑闹着,李寿自外面走了进来,低声说道:“殿下,太子殿下过来了。”
燕王一愣,随即又笑道:“二哥这个时候过来,想必肯定是要说那小五的事情了。”说罢他挥了挥手,对那美婢说道,“你先退下去罢。”
那美婢立刻躬身退了出去。不多时便听到屋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燕王听到动静忙撑着软塌半坐起身。
太子刚好跨进门,便看到他努力坐起的模样,连忙几步走了过去,伸手扶住燕王,略带几分责备的说道:“你伤势未愈,怎能擅自乱动。”
燕王低笑了两声,说道:“臣弟这不是听说二哥来了,想着总要起身迎一迎才不算是坏了礼数。”
太子却作势板起了脸,沉声道:“你我兄弟之间,还讲这些虚礼作甚,快些躺好,莫要再碰到伤口。”
燕王这才再次靠着软枕躺下,太子便拉一旁的杌子坐在了燕王的身侧。
李寿捧了茶来,放在了一旁的榻几上,便躬身退了出去。
待到室内只剩下兄弟二人,太子这才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是二哥连累了你。”
燕王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低声笑道:“二哥说得这是哪里的话,这又怎么能怪你。”
太子闻言心中更是愧疚,低叹了一声,这才说道:“你可是听说了怀德被禁的事情?”
燕王老实的点了点头,回道:“倒是听下面的人说了,说是外面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他说着微微蹙了眉,“小五平时虽说是顽皮了些,可若说他真是有谋害父皇的心思,这我倒是不大信的。”
太子闻言却沉默了,他神色变换,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一会儿才低叹了一声,喃喃说道:“正是如你所说,怀德从一开始,目标便不是父皇。”他说着抬起头来,看着燕王,淡淡的说道:“而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