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帝望着沈慎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再次叹了口气,似是自语般的说道:“可惜了。”
说罢,他便收回了眼神,继续看着面前的奏折。好一会儿,才似想起什么一般,转向身后的冯山,低声问道:“今日早朝似是没有看到太子,可是出了何事?”
冯山笑着躬身上前,低声说道:“您忘了,早朝前太子曾派了李寿过来传话,说是围场刺杀案有了几分眉目,太子天未亮便出宫去了,现下怕是还没有回来。”
惠文帝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想起确实如此,便转而吩咐道:“那你去东宫走一趟,看他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便叫他即刻来见朕。”
冯山立刻笑着应是,躬身向外走去。还未等他走到大殿门口,便听到门外传来了冯保的通传声:“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冯山立刻将门打开,便见到太子站在大殿门外,一脸的喜色。
冯山立刻躬身向太子行礼,笑道:“太子您来的真是巧,陛下正差了奴婢去请您呢。”
“哦?那可真是巧了。”太子面上笑容满溢,“孤正巧也有事情要上报父皇,倒是不必劳烦公公走这一趟了。”
冯山躬身应了一声,这才转过身,引着太子向殿内行去。
惠文帝见了太子进来,也低笑了一声,说道:“你倒是来的巧。”
太子行了一礼,恭敬的问道:“不知父皇召唤儿臣所谓何事?”
惠文帝随手指了指一旁的圈椅,示意太子坐下回话。待太子坐定之后,他才继续说道:“朕听说,你是因为围场刺杀一案出宫,可是有了什么进展?”
太子闻言笑容更盛,向着惠文帝拱了拱手,说道:“儿臣此来,正是要向您禀报此事的。”
惠文帝闻言挑眉:“哦?那你且说来听听。”
太子直言笑道:“回父皇,今日一早,刑部大牢之中便差人来报,说是那汪真,召了。”
惠文帝面上的笑容一顿,急声追问道:“你说什么,那汪真竟是招认了?”
“的确如此。”太子面上的喜色略微收敛了一些,沉声说道:“那汪真似是怕死之人,刑部的人说,他们将人提了出来,还未等做些什么,那汪真便哭喊着招认了。”
惠文帝眉头微微皱起,沉吟了一刻,才低声问道:“那汪真可说了,是谁指使?”
太子面色一僵,顿时沉默了下起来。
惠文帝观他如此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抬手便将桌案上那盏茶掷到了地上,口中怒声喝道:“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
那茶盏随着惠文帝的喝骂声,瞬时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