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知行听到动静,立刻抬起头来,急声说道:“你总算是回来了,计划出了变故。”
沈慎回手将房门关好,走到他旁边,示意他不必着急,低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师兄慢慢说来。”
骆知行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沈慎,压低着声音说道:“方才我养的那个小玩意儿带回来的消息。”
沈慎缓缓展开那揉的皱皱巴巴的纸,待看清上面的字后,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将那纸再次揉成一团,低声问道:“山子没有回来?”
骆知行摇头:“我将这小玩意给他带着,就是让他遇事传消息,前几日倒是一直无事,今日是围猎的最后一日了,若是无事发生,明日那惠文帝怕就要回来了。”他叹了口气,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中,“我原以为那晋王并没有把那熊放进围场之中,却没想到他能胆大到如此地步。”
沈慎却是眉头紧蹙,再次说道:“此事怕是发生没有多久,最多傍晚时分,朝中就应收到围场传回的消息了。”他在骆知行身侧坐定,再次将纸张展开,细细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良久,才略带疑惑的说道:“此事说不通,晋王的目标应是太子,为何山子却说遇刺的是惠文帝?”
骆知行也是微微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或许,或许太子就在旁侧,那人失误了呢?”
沈慎却不回答,眉头仍然紧紧皱在一起,总觉得有哪里有些不对。
一旁的骆知行却开口说道:“此事除了那晋王,还能有谁,总不会是太子吧。”
沈慎摇头,肯定的说:“太子虽然不十分出色,但是性子却是耿直的,断不会做出弑父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这不就是了,”骆知行说道:“除了晋王,还能有谁有这个心思。”他顿了一顿,这才沉声继续说道:“如今,我是怕,山子会卷到这些事情里,毕竟他身份的确特殊,怕是那汪真现下也会认为此事就是我们所为吧。”
汪真的确是如此认为的。
他在心中暗暗将知行门的人骂了个遍,却又不得不强自镇定的面对太子的质问。
太子细细的打量了面前的这人,这汪真他是知道的,听老三说这人竟是晋王送到老五府上的。太子不由得轻笑一声,这老五到底是个蠢的,被人就这么当了刀使,却还懵然不知。
太子转头继续看向宁王,笑着问道:“孤知道你这几日都没有深入到林子里去,可是你手下的人数众多,难免有看不到的,我只问你,你带来的人,今日可都跟在你身侧?”
宁王虽然知道太子是为何而来,但是他自认为此事与他没有关系,便也没有什么隐瞒的说道:“应是没有吧,臣弟带的人不多,现下就将人都叫来让太子哥哥您查看一番。”
太子笑着点了点头:“那便劳烦五弟了。”
宁王也不多想,回头便吩咐汪真道:“汪先生,您把随性来的府兵都叫来吧。”
汪真立刻躬身应是,后背却是冷汗连连。他慢慢的退出了营帐,直到帐帘落下,再也看不到屋中的情况了,脸上的笑意终于完全垮了下来。
他环视了一圈,却仍是没有看到知行门派来的那个所谓的高手,他心中的惧意更甚,立刻招来一旁的护卫,低声问道:“新来的那个护卫你们看到没有?”
那护卫愣了一会儿,方才恍然想起汪真所说的人是谁,连连摇头说道:“今日一早便就不见了那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