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绍平深以为然,长嫂谢氏性子温和,苏贞尚在闺中之时,便是与谢氏最是投契。他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一心惦记着你母亲,你且放心,我回去再劝劝你姑母。”
“那就有劳姑丈了。”
沈慎送走了吴绍平的马车,这才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一掀开车帘,便见到骆知行大剌剌的坐在马车之中。
他不动声色的抬步上车,将车帘盖了个严实,这才低声问道:“师兄这是有急事?”
骆知行斜靠着车厢坐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沈慎许久,这才笑道:“不过是跟你说说开封那边的消息罢了。”
沈慎微一挑眉,笑道:“怎的,那萧晚可是手下留情了?”
“怎么会,那萧晚可是个人精,这圣上不过是叹了两口气,说人心不足,他就知道该咬死舒家不松口了。”骆知行轻笑一声,掏出扇子扇了几下,这才继续说道:“那舒航远判了斩立决,舒家抄没家产,满十岁的男丁全部没为奴籍。如今,可就等着你那好姑丈出手了。”
沈慎垂眸不语,却听到骆知行又道:“那邹胜被罢了官职,还被罚服役五年,哈哈哈,这五年他怕是要生不如死了。”
沈慎听到这里终于扬起一抹笑意,说道:“这倒是符合他的性子。”说罢似是又想起什么,低声说道:“师兄可知道南下的人,回来了没有?”
骆知行听他提起秦媛,手中的动作一滞,抬眼望向沈慎,说道:“你好好的问他们作甚?”
沈慎眼眸微抬,似是有些奇怪骆知行的反应,只盯着他不说话。
骆知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咳了两声说道:“你和那卫雍不是一向相看两生厌么,怎的好好的关心起他来了?”
沈慎眉毛微挑,似是在质疑,骆知行这才半是无奈半是求饶的说道:“好啦,不过是想着卫雍回来,那秦媛也就回来了,你们几个不是一直都很关注那个女子么?”
沈慎这才再次垂下眼眸,低叹了一声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问你他们何时回来。我想着,在他们回来之前,将子诚的婚事敲定了。”
骆知行一愣,这才想起之前自己说过的子诚许是对那秦媛有意的话,干笑了两声说道:“你这么着急作甚,子诚现下还在孝中,谈亲事怎么也得三年以后了。”
沈慎神色不动,沉声说道:“亲事可以先按下不提,但是这人家还是尽早看好的好。”他说罢抬眼望向对面的骆知行,语气不悦:“怎的,师兄你还想帮着他与那秦氏女子不成?”
骆知行再次干笑道:“怎么会。”
沈慎这才继续问道:“那女子与卫雍的关系,师兄可清楚?”
骆知行心道,能不清楚么,怕是再过上几日,那二人怕是都要成亲了,可是他却不敢直接告诉沈慎,沈慎太过敏锐,一点细微的不对也会被他察觉出来。他只是再次摇了摇扇子,低声说道:“这二人之间,看起来似是有那么一点不简单,可是若说是真有什么,却又不大像。”
沈慎面无表情的冷哼了一声,说道:“怎的,这世上竟还有你查探不到的事情?”
骆知行听他如此说话,下意识的便反驳了回去:“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之事怎能与旁的事情相比,那小瑾儿何等聪慧之人,不一样没有看透你的心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