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航远自是不认,仍旧在大声吵嚷。何冲有些不耐烦了,叫人堵了他的嘴,便将人带了出去。
而舒府上下却是被这变故惊呆了,女眷们躲在内宅里不敢出来,那舒老太爷却是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昏死了过去。
何冲却管不了这许多,他命人将这舒府看守严实,这才捆了舒航远回府衙复命。
开封府府衙,闾丘懿端坐在正堂之中,翻看着邹胜递过来的账册。而邹胜则是战战兢兢的跪在堂下,大气都不敢出。
不多时,闾丘懿将那账册啪的一声扔在案上,冷冷的注视着邹胜:“你将此册给本官看,是何用意?”
邹胜听到闾丘懿说话,思量了一会儿,这才俯身叩了个头,磕磕巴巴的说道:“下官,下官自知罪责难逃,可是下官这五年来,所作所为都是因为那舒家逼迫。下官与那舒家同流合污,也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还望大人,大人明察。”
“哦?我看这账册之上,那修缮河道的款项,有五成都给了承恩伯府,此事可当真?”闾丘懿语气淡然。
“当真,此事千真万确!”邹胜扬起头急迫的回道:“开封舒家敢如此张狂,还不是因着他们本家在京城更有脸面,因着贵妃娘娘的缘故,所以他们每年收到修缮河道的银两,都要寻个由头,送五成去京城那承恩伯府里。”
闾丘懿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他原本是最不耐烦这些事情的。只是如今到了这开封地界,遇到了这些事,他也不得不耐下性子来处理了。
他偏头望向正端坐在一旁的卫雍,低声询问道:“卫将军以为如何?”
卫雍听闾丘懿转向自己,略思索了一阵,这才拱手说道:“大人,下官到以为这邹大人所说并非虚言。”他顿了一顿,似是看出了闾丘懿神色中的不耐,这才继续说道:“我那属下回京已经有七八日了,想来京中已经得了消息,怕是再过几日,圣上定会派人来查明此事。大人不若将这几人关押起来,待到京中的大人来了,再行审问不迟啊。”
闾丘懿听了卫雍的话,深以为然,脸上立刻露出了释然的笑来:“卫将军此话有理,本官本就于此道不精,倒不如留待专人来询问,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说罢,他便转向跪拜在地的邹胜,冷声说道:“既如此,本官也不便再查问于你,你且先在牢里呆上几日罢。”
邹胜哪里还敢说半个字,立刻又叩了头,被两个金吾卫的人押了下去。
此时,何冲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拎着捆的严实的舒航远。他走进堂中,将那舒航远一把扔在了地上,抱拳向着堂上的闾丘懿禀道:“大人,这舒家老大我给您带回来了!”
闾丘懿顺着他的话往那堂下望去,只见堂下的人可能是因着这何冲手段粗暴的原因,发丝散乱,衣服上也尽是灰尘,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闾丘懿看到那人口中似是塞着什么,有些疑惑的问道:“怎的还堵着嘴?”
何冲笑了笑,说道:“这人嘴里着实唠叨,属下觉得有些烦人,便将他的嘴堵了。”
闾丘懿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笑道:“也罢也罢,你先将他待下去,看管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