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航远眯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手指的动作却是未停。
那美妾见他似是有些不悦,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继续剥着葡萄。
屋中一时间十分安静,只能听到堂屋中的滴漏滴答滴答的声响。
不多时,院里便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管事模样的家丁踉跄着跑进了院里,隔着门扇向着内室的舒航远磕磕巴巴的禀道:“大爷,不、不好了!兰阳那边的事儿,事儿,不成了!”
舒航远本还想呵斥他两句,却听他提到兰阳,忽的一下坐起身来,穿了鞋便大步走了出去。
舒航远大步走出了房门,便见到那管事跪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瑟瑟的发着抖。
舒航远几步走到他面前,一把薅起他,厉声问道:“你刚说的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那管事如同小鸡一般的被舒航远拎了起来,一脸的恐惧:“大、大爷,兰阳那边,坏事了。”
舒航远听了他的话,将人一把扔了出去,口中怒喝道:“废物,一群废物!”
说罢便也不再理那管事,大跨步向着院外走去。
与此同时,开封府府衙。
邹胜因着要安排这些武功卫中的工匠,这两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这会儿他刚寻了空,寻到柔儿这边温存温存。哪知道进了内室还没有半柱香的工夫,便听到有小厮隔着窗户禀道:“大人,同知张大人有要事求见。”
邹胜此刻正是箭在弦上,听到那小厮的话,忍不住怒喝道:“你去传话,就说本官正忙,让他一个时辰后再来回话。”
那小厮应声去了。
邹胜心中怒气稍减,这才回身继续搂了柔儿细声安慰。哪承想,又不过片刻功夫,那小厮竟又回来了,隔着窗扇,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张大人说是事关生死的大事,让您即刻就去。”
邹胜这次怒火更盛,一把掀开帐帘,吼道:“让他等着!”
“大人,张大人说,是兰阳那边的事儿,关于新总督的。”那小厮的声音中明显带了哭腔,可见显然是得了吩咐,又不得不继续说道。
邹胜听到小厮说道兰阳,整个人一愣,连忙套上衣衫,匆匆自屋中走出来。
他拉开门,便看到那小厮跪在窗下,见他出来,忙慌慌张张的爬了过来,低声说道:“大人,若不是张大人说这些,打死小的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您啊。”
邹胜却是略挥一挥手,示意他站起来,问道:“张大人现在何处?”
“张大人正在花厅等您。”那小厮三两下便爬了起来,也顾不得拍去身上的土,便弓着身退了两步,引着邹胜往花厅去了。
邹胜一进花厅,便见到府同知张寻正在厅中来回的走动着,面上带着明显的焦急之色。
张寻见到邹胜走进来,忙上前两步躬身行礼道:“下官见过大人。”
邹胜嗯了一声,踱到主位上坐下,扬声吩咐小厮上茶,这才看向虚坐在下首的张寻,问道:“张大人说有急事寻本官,不知道是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