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却是侧头看了眼卫雍,低声询问道:“一月前,是不是就是我们在通州遇刺的时候?”
卫雍经她提醒终于猛地想了起来,一个月前,通州船上那一群黑衣刺客。
事似乎就此串联了起来。
卫雍轻轻的点了点头,略微往秦媛的边靠了靠,低声说道:“我们遇刺,怕就是与此事有关。”
秦媛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就听那边谭功并没有发现他们二人之间的小动作,继续说道:“可不就是只手遮天,我回了兰阳,又几番派人打听杞县的况,却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了。”
“岂有此理!”闾丘懿听得愈发愤怒,猛地拍了下侧的案几,站了起来,“我这就前往杞县,看看那杞县的知县到底能有个什么说法!”
卫雍连忙站起来,拦住作势就要往外走的闾丘懿,低声说道:“大人息怒,如今我们大批的护卫还未到达,您如此贸然前去,怕是会有不妥,倒不如留在此地,好好商议一番再做打算不迟。”
闾丘懿听了卫雍的话,面上神色更加难看,怒道:“笑话,本官还怕他区区一个知县不成,卫将军,你不必劝我,这杞县,本官是去定了!”
卫雍被他这几句话说得颇有些尴尬,却也不敢硬拦,只好求助的望向另外两人。
谭功见了闾丘懿这番模样,立刻站起来,一把拉住闾丘懿的袖子,说道:“闾丘,这许多年过去了,你怎的还是这般冲动!”
闾丘懿动作一顿,回过头来望向谭功,声音中还带着气愤:“谭兄难道不觉得气愤么,我得知此事,又怎能在这里枯坐下去,毫无作为!”
他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我们一行人来此的路上,遇到了大量的难民,有寡母带着幼童的,有长者孤一寻找儿孙的。我原以为是洪水害的他们无家可归,妻离子散,现在看来,哪里是天灾,这分明就是**!”
“你说的这些我又如何不知!”谭功长叹了一声,整个人越发的颓丧,他松开闾丘懿,瘫坐在太师椅中。半晌,才低声说道:“话说到此,我也不便瞒你了,若是没有这场大水,我怕也是要带着那几万的百姓打到开封府去了!”
闾丘懿被他这话震得回不过神,好一会儿才讷讷的问道:“谭兄你这话是何意?”
“何意?”谭功抬手捂住双眼,唇边露出一抹苦笑,“整个开封府疏通河道的工程全部交由舒家负责,而那舒家拿了朝廷拨下来款项,却从未发给过劳工,若是无人愿意来修缮河道,邹胜便带了府兵亲自到村里去抓丁,百姓们是苦不堪言。”
“我为一县父母官,哪里能忍受自己的百姓受此磨难,几次上书朝廷,却从未得到过回音。”谭功说着,双手终于放了下来,握紧扶手,恨恨道:“若是再如此下去,怕是百姓再无活路,到不若像那杞县的百姓一般,轰轰烈烈的杀个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