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听他这话,心中更是气恼,直起来便对着后之人忽的拍了一掌,怒道:“你这又是发什么疯,哪有这么一大清早便来接人的,我还想着今午后与秦家大哥一同进城呢。你可倒好,我这边还未睡醒,你便差了人来。卫止戈,你的规矩礼仪呢?”
卫雍被她打了那一巴掌,顿时露出一脸的委屈神色来,声音也带着几分讨好:“你不是一向喜欢东街的那家牛汤吗,我想着一早接了你,刚好我们一起去那边用早饭。”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不可闻,“我只想着快点见到你,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
秦媛被他这番话生生气笑了,她挪到一侧坐好,这才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堂堂定国公府卫二公子竟是这般粘人的。”
卫雍被她这话说的一噎,面色便沉了下来,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回道:“我本就是这般粘人的人,只不过原先你我虽是有,却仍要守着礼数不能妄为。自你离开之后,我每后悔,就应该在你及笄礼过后便将你迎娶回来,也免得生了这许多枝节来。”
“如今我好容易失而复得,又怎能重蹈覆辙。”他说着,再次将躲得远远的秦媛一把揽了回来,下巴蹭在她柔软的发顶上,低声叹道:“所以我,想见着你,想与你说话,想如此这般粘着你。”
秦媛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他说道:“好了好了,好歹你也算是有军功的人,怎的说话如此麻。”
逐海赶着马车前行,车中的动静他自是听的一清二楚。他心中很是震惊,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原先就与小秦有,什么叫失而复得?他虽然不够伶俐,可也不是个蠢笨的,这番话听下来,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秦竟然是......
难怪今天还未亮主子便叮嘱他备马车出城,难怪主子亲自选了礼物送过来,难怪主子在车中等了这许久也不见丝毫的不耐,原来......
他不敢再往下想,这事太过匪夷所思,而且看车内这两位的意思,怕是这事也不愿其他人知晓。他想了想,最终抿紧了嘴,只当自己从未听过这话罢。
二人最终还是去喝了那牛汤。
秦媛许久没喝过这汤,她喝了整整一大碗,这才满足的随着卫雍登了马车回府。
马车噜噜前行,秦媛靠坐在车中,却没有看到,挂着忠勇伯府标志的马车与他们错而过。
逐海自是看到了,他本想跟车内的二人通秉一声,却见到忠勇伯府马车后面跟着一辆不起眼的乌篷马车。
那马车他也是认识的,那是金台坊沈府的马车。
他想到沈阁老与自家主子之间的这点恩怨,便抿了嘴,没有出声。
对面的青城自是看到了逐海,他低声对着车内禀道:“公子,对面是定国公府的马车,我们要不要打个招呼?”
沈慎闻言皱了皱眉,问道:“驾车的是谁?”
“是贴伺候卫二公子的逐海。”
沈慎这才又将眼眸合上,低声说道:“不必了,那逐海驾车出门,最多不过是送一送那位秦先生,不必理会了。”
“是。”
前面骑马而行的苏信也是看到这边驾车的逐海,他想了一想,这才对着马车内的谢氏说道:“母亲,我看对面是定国公府的马车,驾车的是卫二哥的小厮。我上前去打声招呼,您与兄长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