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很记仇的。
边捣药神识边看着陆王氏,陆王氏回家后看到陆和将昨晚她藏起来的剩下的一半烤鸭给吃了,心疼得抡起扫帚就是一顿打,陆和一个劲的躲。
“丢人现眼的东西老娘打死你!吃,就知道吃!学你爹什么不好,学偷看人洗澡!”
陆大鹏和陆小帆早吓得跑出家了,沈氏则一直在屋外躲着,不敢进去触霉头。至于那陆莺,自从算计陶楚失败和钱秋灵订婚后就想不开了,整天伤春悲秋的在卧室里不愿意出来。
要说这钱秋灵也不错,当初陆莺还有过嫁他的念头,可这年头在见到英俊帅气还身世不凡的知县儿子就彻底掐灭了。
她悔啊,这钱秋灵能和陶公子比?
她可是差点要当知县儿子夫人的人,现在却要嫁给穷酸秀才。能不恨?
陆和被打疼了,他不是陆彬被打疼了都不知道反抗,陆和被打了几下就不干了,抱着头梗道:“我没学爹偷看儿媳妇洗澡就不错了。”
“闭嘴!谁让你说这事的!老娘打烂你的嘴,再敢说就滚出去,老娘也不养你了,跟你爹一样就知道气我!”
“哼,我说错了?当初要不是爹偷看二嫂洗澡被我发现,他老人家能摔吗!娘还说什么是二嫂害死的爹,明明就是爹自己不检点!”
陆王氏急得去抓他的脸:“不准说了听到没有!就是杨文秀那个贱女人勾引你爹才害死的他。”
听到这儿陆青予浑身一个激灵。之后陆王氏如何逮着沈氏追打辱骂便没有再看。
脸瞬间铁青。好啊,以为陆王氏一直挂在嘴边娘害死爷爷是什么事,原来,原来!竟然是老色胚色心大起偷看刚入门的二儿媳妇洗澡,结果被人发现后受到惊吓摔倒,这才没多久就去了。
靠!脸不要了道德伦理都不要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宅没一个好东西。
难怪那时候族长威胁陆和不准说出真相,原来是怕这等丑事坏了整个村子的名声。要真的说出来,不光陆王氏一家子,就连一无所知的陆彬和杨文秀,他们这一家子都在村子里待不下去。
谁管你是不是受害者,丑闻就是丑闻。人的同情心在这种事情上从来没有体现在公道上。
当夜,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老宅的房顶上。第二天传出消息,刚病好的陆王氏被陆和的事情气得再次病倒,这次别说走路说话,一张脸就眼珠子能动。
亲娘病了,陆和一个月后才磨磨蹭蹭的上镇子找陆谦,再请上次那个大夫。这次陆春月找借口推了出去,说是陶公子已经回乌县请不来那个大夫。本来上次她都没想帮陆王氏,提那一嘴只是为了显得自己有多无助有凄惨,抹黑陆青予,哪知道陶楚转头请了大夫。
陆春月高兴之余又气恼,她是十万个不愿意让陶楚知道老宅的情况,被知道泥腿子出身,以后怎么和那些夫人小姐打交道?
所以让陆春月再次将这些心理最耻辱的事情再抬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事实上大夫再请来了也没用。上次陆青予考虑不多,灵气输入得极少,这次封住穴道的灵气可就霸道了,低等位面的内力根本不可能再解开。
教训陆王氏这几年对杨文秀的冤枉。
老宅,
陆和一无所获地从金水镇回来,沈氏上前问:“怎么样,娘还能治好吗?”
“治好个屁啊治,大夫请不来,再说家里哪有那个闲钱给老不死的抓药。滚滚滚,看着就心烦,要不是你这副尊荣老子能出去干那事被人逮住?”越想越是这个道理,气得一脚将沈氏踹到,“呸,黄脸婆,看着就倒胃口。”
沈氏委屈地捂着疼痛的肚子,颤颤巍巍地哭:“我为一家子累死累活的,就是再好看的脸也熬不出来啊。而且...你出去...我也丢人...”不仅丢人,还心痛,痛得麻木了。
“滚!你丢脸个屁,老子还嫌你丢人!迟早卖了,卖的钱老子再买个年轻漂亮的。”这话说的戾气十足。
沈氏顿时不敢说话了。
那一脚踹得狠了,肚子疼痛难忍。因而耽误了做饭的时间,陆大鹏和陆小帆外面玩了回来没看到热饭,气得把一盘子野菜摔她脸上:“拿这玩意儿敷衍我们呢,我们要吃大米,不吃这东西听见没有。”
可家里哪有米啊,都快揭不开锅了。沈氏笑容十分难看,看着两个儿子的眼神中早就没有了母亲对子女的慈爱,而是一种畏惧,还有怨恨。
捡起地上的野菜吃了,端着玉米糊糊往陆王氏房里去。
“娘,我看屋里太闷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马上给你开窗户。”而现在是二月,寒风凛冽。
“娘,你看你都热得出汗了,被子还是霍个口吧。”
“吃饭了,大鹏和小帆不爱吃,所以就多放了几日,娘不用担心,玉米糊糊就放了半个月而已,还是能吃的。我以前吃的不就是这些吗?”
“陆和刚从金水镇回来,说是大夫请不来,这次娘的病治不了。您还比上次严重呢。”
“噫?您怎么不吃啊,那我就把碗放这儿了,您想吃了就自己吃。”
沈氏的笑容从来没有如此发乎于情过,将放着已经长毛的玉米糊糊放在陆王氏枕头边,就跟平常一样出去洗衣服扫地。
而床上的陆王氏,那一双眼睛从愤怒,痛苦,再到乞求,怨恨......无人再理。
傍晚,十几个青衣侍卫驾马停在傅大夫家院子前:“可是傅大夫家?”虽是询问,可语气里都是盛气凌人。
“傅大夫家是烧了什么高香,县老爷才刚走又来贵人了。”
“我看着他们怎么觉得发怵呢,感觉像是寻仇的。”
村民小声嘀咕。
耳边风声一过,金吾仲已经打晕金鸿飞快地跳出院子奔入林子。这种大逆不道的业务有一就有二,金吾仲不想承认打的时候有多顺手。
傅大夫请这些人进来,扭头对陆青予道:“没看到葛根没了吗,出去采回来,采不完一筐就别回来了!”说的那是相当不客气。
嘴巴嘟出天际,不情不愿地出去,走时经过那十几人,神色疑惑。这些人身上有血气,而且很浓,一看就是常年刀尖舔血的。又是江湖人士?
确认他们没有杀气,这才放下心。薰儿背着背篓跟上,对这些人十分忌惮。走远后才紧张道:“二姑娘傅大夫是怎么认识那些人的?看着好可怕,就像那些勋贵人家的客卿,一个个凶神恶煞。”
“客卿?”
“就是有些有钱有权的人家请一些江湖人士到家里,林府也有的,送小小姐来陆杨村时的那三个家丁就是。但是我朝有律文规定客卿数量,像林府是不能超过五个的。”
五个就派出三个,林老爷子还真的疼爱极了年姐姐。陆青予忍不住听了一嘴师父和那些人的话:“又是来关心稻子的。”说罢放心地跟薰儿过河,葛根这种草药很常见,陆杨村偏多,不用进林子都能采到。
回去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些人骑马离开,骏马疾驰,甚是威风。
薰儿将药材取出来摊开,陆青予进屋找师父,只见他坐在那儿不知道想什么。
“师父?”没回答,“师父!!!!”
“我又没聋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无辜地回:“那不是师父没听见吗,刚才那些人是干嘛的呀?”
起身随口扔下一句:“问药材的。”
药材?不是问稻子的吗?陆青予歪着脑袋。
这人没走多久金吾仲就扛着金鸿回来了,接下来就是舔着脸求陆青予从中调和不要让少爷讨厌自己。
毫无尊严。
“你认识那些人啊?”
“不认识!”几乎是马上回答。
贱兮兮地笑道:“哦,知道你们是仇人了。”说完一蹦一跳去帮薰儿的忙。
金吾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