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都是一怔,方如心皱起眉头,绷着小脸道:“金波旬花蕴含剧毒,即便服下解药也难根除,所以被称为恶魔之花。上代苗王费尽心力,才让金波旬花在苗疆绝迹,你挑这花种究竟想干什么?”
小雷摇摇头道:“我知道一说出来,妹妹肯定要炸毛,但我也有我的理由。金波旬花虽然是剧毒,可未必不能用于救人,像我师父探究了不少古方,都只差金波旬花这一味药材,效果便大打折扣了。”
方如心欲言又止,但还是神色不豫,小雷见状一正色道:“妹妹尽管放心,若是能种成金波旬花,我保证只会用来救人,绝不让恶魔之花流毒无穷,另外也请各位帮我保守秘密,免得引来无谓困扰。”
方如心依旧沉默,还是卫廷裳打圆场道:“都怪我多嘴一问,但岳小弟愿意坦诚相告,足见对咱们信任有加,那咱们也给他一份信任可好?”
这话自是对方如心说的,方如心念头连转,终是撇撇嘴道:“行吧,看卫姐姐的面子,我暂且信你一回,但这件事我必须回禀师父,由她决定要不要出面干预。”
小雷暗自苦笑,只能讪讪的道:“多谢妹妹体谅,总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以观后效便是。”
一场龃龉好歹和平解决,众人又谈说片刻,忽听一阵机枢转动声响起,厚重的窗纱缓缓打开,和煦的阳光照进楼内,远空红霞鲜艳夺目,看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
情知这场寿宴即将落幕,众人自是打起精神,“阿仪”也从对面返回座位,手里还在把玩那面玻璃镜。
小雷打眼觑得分明,难掩惊喜的道:“这便是他们说的玻璃镜么?那位雅菲小姐还是送给你了?”
“阿仪”点头一笑道:“是啊,岳小弟不妨也照一照,当真清楚得很呢。”
小雷依言凑近,一照之下大为惊叹,喃喃自语道:“好家伙,怎么这么清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终究是我孤陋寡闻了。”
“阿仪”为之莞尔,当下眨眨眼道:“岳小弟若是喜欢,这面镜子送你如何?”
小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女孩儿,犯不着天天‘揽镜自照’,仪姑娘安心收着便是。”
“阿仪”暗自好笑,此时只听轻快的脚步声响起,伍翠姗回到大厅中央,神采奕奕的道:“各位贵宾久等了,我家公子和袁姐姐足感盛情,这便来为各位敬酒。”
说罢伍翠姗侧身一让,跟着但见一对无双璧人携手走来。
左边男子高挑伟岸,身着雪白儒衫,头戴素丝纶巾,足蹬云头锦履,虽然看似衣着朴素,但自有一派超尘拔俗的气质,令人一见之下为之心折。
右边女子同样挺拔颀秀,身着金丝织锦的妃红宫装,足蹬沉香木底缎子面的凤首宫鞋,发拢紫金环,腰围青玉带,行动间自见婀娜体态。
那男子戴一张金色面具,那女子戴一张银色面具,全然不知两人真实容貌如何。
无缺公子,自在天女,这一对神仙眷侣,好不令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