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途中。
两人并排坐在后座,柳沫沉默良久后闷声闷气地说:“你别理我妈,直接不用管。”
宋钦轩向来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聪明人,也没问缘由,只是说个好便保持沉默。
得到回答,柳沫将目光落向窗外的夜色中,晚间的城市五彩闪烁,好看得很。
她在看风景,他却在看她。
长长的睫毛在她雪白眼睑之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在眨眼间隙会觉得轻盈。
原来真的有一种姑娘不用美得惊艳,却自带一种让人移不开的魔力。他这么想。
此时,她突然转过头,撞入他沉沉如海的视线中。
他听见她认真无比地问,“我们睡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两间房。”
“啊。”
“怎么?”男人将身子靠过去三分,眼底弥漫出雾般的笑意,“睡两间房让你觉得很难以接受吗,你要睡一间房一张床的话,我是完全不介意的。”
听完一番话的柳沫早已红透耳根,心跳加速。她咬唇,“谁要和你睡一张床,我只是在想,不该问出这么没脑子的问题来。”
睡一间房,一张床,她怎么敢有这种妄想。
“宋宋。”她突然开口,凑过去,“别人好像都有些怕你,我好像并没有那么怕,难道说是从第一次开始你就帮我的原因吗?”
男人眼底微微压抑,并不是因为她问的问题,而是源自她对他的称呼,宋宋?
从来没有人如此怪的称呼过他,但是还真别说,居然听起来有着久别重逢的亲昵?
下一秒,宋钦轩猛地凑过去逼视她,一双狭长的眸中卷起千层雪浪,透着十足十的恶意。
不消一眼,让人寒从脚底生。
她微微瑟缩在后座角落中,抿抿唇看他,“你干什么,别这样。”
他宛若泰山岿然不动,依然用视线狠狠锁住她,眼底的风雪不减半点。
“诶——”见他没反应,柳沫只好又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胳膊,“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害怕了?”
他在瞬间收敛起眼底的恶意,唇角缓缓弯出玩味弧度,“我还以为你真不怕我呢。”
原本吓得不轻的柳沫这才反应过来,居然是在吓唬她?!
“宋钦轩,你——”
“叫宋宋。”
“宋宋……?”她喊了声,然后完全忘记自己要发一通小脾气。
而男人将她的细微表现尽收眼底,然后想,这样子的相处,真适合过日子啊。
真轻松。
搬进去后的第一晚,柳沫躺在柔软的床上失眠。
她从来没住过这么大的卧室,并且这里面的装饰摆设全是淡粉,敢情把她当个公主?
后来的柳沫才知道,当你遭遇一些不幸的时候,上天总会安排其他人来弥补你,赐你一场救赎,归还你所有该得的美梦。
翻身,滚动。
再翻身,再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