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羽很快就习惯了饭堂、宿舍、教学楼的三点一线的生活,唯一不便的就是洗澡和用水。为了节省用水,陈白羽洗脸都是随便着来。
每天早上,起床铃声一响,大家就蹲在宿舍门口的走廊上,用水杯舀出一些水,然后开始漱口洗脸。
节省得让人眼疼,不知道的还以为世界的所有湖泊都要干旱了。
陈白羽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世界水资源缺乏,我们身为大地的子女,我们理应为保护世界的水资源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
呸。
她想痛痛快快的洗一次脸,想要怎么洗就怎么洗,洗一遍不够再洗一遍。
但她也不想提水。
宿舍除了杨静是花钱请同学帮忙提水,其他人都是亲力亲为。不过,很多同学看陈白羽年纪小,看到她提水一般会出手帮忙。
有时候同班同学,有时候高年级的同学,有时候遇到的老师等等,看到的都会帮忙,然后忍不住的调侃一句:带上红领巾还是个小学生呢。
陈白羽没有和同学说,她是跳级上来的。别人笑话她娇小,她就笑盈盈的说:我妈说我发育晚,还没开始长个儿呢。
说完了,还加一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我妈说,等我十八岁的时候就会长高,最少有一米六。
呵呵。
不少人报以善意的笑。
其实,初中生活有些无聊的,不过正好用来发奋,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上辈子就不是学霸型的学生,重生的光环也只能照亮她的小学水平,现在初中了,想要保持第一都需要发奋再发奋,更不要说跳级了。
很多知识都已经忘记了,现在需要重新学习。
重生,唯一比别人多的是耐心,能很快就冷静下来让自己投入到课本的知识里去,也不会轻易的就受到外界的影响。
于是什么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这些是小说。
重活一遍,不会的还是不会,不懂的也还是不懂,不擅长也依然。
人不会因为重活一遍就万能,就天下无敌。
想要的东西,还是需要自己努力去争取。能让她赢在起跑线的只有曾经的阅历和见识。
上辈子,她看过不少的重生小说,总想着,如果重来一次怎么样怎么样。其实,真的重生了,最后可能也还是那样。
陈白羽不会觉得自己重活一辈子就变成了老天的‘亲闺女’,想什么就有什么,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出门遇贵人,总有无数的‘外挂’‘金手指’等着她开启。
不会。
人生,从来都是需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人生也不会今天遇到一个黑老大,明天遇到一个霸道总裁。
上辈子,陈白羽曾经有一个好闺蜜,一心想要嫁给有钱人,想要当霸道总裁的灰姑娘,一次次的去大公司应聘秘书,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每次都斗志昂扬,“我这么漂亮,男人不喜欢就是眼瞎。”
“我这么单纯,正是霸道总裁喜欢的类型。”
“霸道总裁最喜欢善良的小白兔。”
呵呵。
每次都准备充分的想要,觉得自己就是霸道总裁想要的爱情。
然而,事实是一次次的铩羽而归。
一个成功的男人,怎么可能只看脸?
一个站在生物链顶端的男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一见钟情’然后没有脑子的奉献付出一切?
这样的男人不是霸道总裁,而是小说里的‘男二’。
付出一切,却什么都得不到,是标准的‘男二’人设。
所以,每次看小说,看到那些女主因为重生就轻易的吸引了无数优秀男人的时候,陈白羽就想笑。
想象啊。
总是很美好的。
陈白羽坐在教室里,看着身边还稚嫩的同学,然后摸摸的拿出书来开始早读。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的,读着读者,就有人开始大声唱歌。唱的是beyond的《海阔天空》,还有李克勤的《红日》。
很大气的歌。
同学们也很用力气去唱,不一会,班主任就过来了。
大家都以为班主任要骂人或者罚人了,但班主任没有,还笑着说,他也很喜欢着这些歌。唱得好了,还能去当歌星。不过......
想唱歌可以,但不应该在上课还是早读的时候。
学生的主要任务是读书。还举例说,不好好读书,连当歌星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现在香港的很多流行歌都是从日国的歌曲改编过来的。
“所以,同学们,好好读书吧。不要浪费了大好青春。”
“当然,如果你们想端着碗站在路边唱,那就不需要文化知识,跟着别人唱口水歌就能赚钱了。”班主任笑盈盈的站在讲台上,“如果再河东河西的桥头唱,或许我路过的时候还能捧场。”
底下的同学们一场哄笑,然后在班主任的带读下继续早读。
陈白羽喜欢班主任,她理想的班主任就是这样子的。不会因为学生做错事就揪住不放,辱骂或者惩罚,或者禁止。
也不会轻飘飘的说一堆没有隔靴挠痒的大道理。
早读结束,班主任站在教室里和大家聊天。
凌雯文是个活泼的人,笑着和班主任说,“吴老师,你今天很帅。”
“是吗?很多人都这样说。”
“吴老师,我们中秋节只放一天家,要不要组织大家去野炊?”
......
班主任顺势问起大家,知不知道哪来有风景优美适合野炊的地方,然后听着同学们自豪的夸赞起自己的家乡来。
陈白羽突然想到,班主任应该是用这种方式来安抚同学的想家情绪。离开家,到一个新的地方生活,多少会有些陌生,有些拘谨。
但班主任用这样的办法,让大家融合起来。
说说笑笑,上课铃声响起。
至于野炊?
那是要筹备的。
至于筹备多久?
这是班主任说了算的。
这一节物理,陈白羽翻开书本。
想起上辈子的个位数物理成绩,眼里闪过蚊香圈,然后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努力一把,总分第一还是可能保住的。
梦想还是要的,万一见鬼了,也就实现了。
正式开学了,课程被排的满满的。
陈白羽和所有的同学一样,都有些忙。
忙着适应新学校,忙着认识新同学。
总的来说,陈白羽对市一中的初中部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有一两个奇葩,但总归是好同学多。
班主任好,同学善意,陈白羽觉得自己坚持来市读初中是正确的。
陈白羽因为年龄小,长得娇小,嘴巴甜,同学老师都情不自禁的就把她当孩子宠了。当然,宠爱的前提是她的成绩好。
市一中属于半封闭式学校,除办理了外宿的同学外,所有内宿的同学只有周末才能离开,其他时间离校必须请假。
持有请假条,校门口的门卫才会放行。
当然。
如果你能跳过2米高的铁护栏就另当别论。
1991年的9月3日。
陈白羽初中开学的第三天,也是抗战胜利的纪念日,学校播放了一整天的《国歌》,然后老师没有上课,给大家讲述抗战历史,讲述那些艰难的岁月。
校长还请来了老兵,全校所有的学生分班坐在操场上,听老兵‘讲故事’。老兵用沙哑沉重的声音很直白的描述战场的艰难和血腥。
说起因为抗战牺牲的战友,老兵泣不成声。
他们现在的和平幸福日子,是很多很多人用血和命换来的,理应珍惜。
陈白羽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隔壁班女同学已经泪流满面,不少同学都红了眼眶。满眼,满心的感激。
现在的他们还很感性,还记得那些‘最可爱’的人的牺牲。
还在感动,在感激。
但随着时间,慢慢的,大家会忘记那些鲜血,忘记那些牺牲了只存在于烈士墓碑上的名字。
上辈子,陈白羽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过关于老兵老无所依的新闻。为国家,为人民付出了所能付出的一切,伤了身,残了腿,最后却住不起房,治不起病,甚至只能无声无息的老死而无人知。
每次看到这样的新闻,陈白羽就会务比的悲愤和难过。但是,她又是有什么资格悲愤?因为平时的话,她也会忘记那些曾经付出了一切的可爱的人。如果要捐款的话,她也会问一句:能落实到需要的人身上么?
她不知道,所以她往往会选择不捐。
然后在看到那些新闻的时候,又假装自己‘很正义’的理直气壮的去骂那些人。
骂谁?
质问谁?
谁让老兵老无所依?
是谁忘记了为和平生活付出了一切的老兵?
不知什么时候起,曾经的‘最可爱’的人变成了‘臭当兵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大家在说起兵哥哥的时候少了一分敬意,多了几分轻视。
台上的老兵还在直白的表述着曾经的艰难,说起那些倒下的战友们......
老兵讲述后,校长总结,希望同学们能够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不忘过去,不畏将来,展望未来,成为一个能够为国家为社会贡献的接班人。
大家要学习老兵精神,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勇往直前。只有努力学习才能对得起那些为了‘让广大劳动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好生活’而牺牲的兵哥哥们。
晚上,宿舍门都睡着后,陈白羽从小木箱里掏出一个日记本,一支笔。
听了老兵的讲述,陈白羽心情有些惆怅。
1991年9月3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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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想起了上辈子因为李天朗出任务受伤而逼着他退伍的自己。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希望有人守护自己的国家,但却不希望身边的人成为那个付出的人,不希望身边的人历经危险。却忘记了,你不付出,我不付出,谁来付出?你所求,我所求,世界怎么办?’
周末,陈白羽在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信纸,给远在京都的大哥四哥写信,然后给在县城读书的二姐三姐写信。
陈白羽和大哥四哥说了学校的生活,说说老师,聊聊同学。
然后和二姐三姐约好,国庆节放假的时候一起回农场。
把信寄出,然后就等着国庆节放假。
一个月下来,陈白羽和上铺的陈圆圆还有同桌叶清娜的关系最好。
“小羽毛,起床吃早餐了。”陈圆圆很高兴,“明天就是国庆节了,上完今天的课就放假。哇啦啦。我很高兴啦。”
陈白羽坐在床上,还在考虑要不要请假一天?
今天上完课已经傍晚,她从市里坐车回到H县,但H县已经没有了回宝阳镇的车,只能等第二天。
当然,即使有车,大晚上的,她也不敢坐。
“小羽毛?”陈圆圆一巴掌拍过来,“醒醒,吃早餐了。发什么呆?”
想到饭堂简单的早餐,陈白羽就没有胃口,她已经吃了一个月的青菜粥。虽然周末的时候她会到‘天下大鸡’改善伙食,但早餐的青菜粥真的很难下咽。
清淡无味,青菜煮的很老,粥很烂,很稀。
可能因为搅拌不均匀,有些青菜已经熟到变色,有些还没有熟。一口下去,各种味道在口中停留。
稀拉拉的粥吃不饱,还要每节课间都跑厕所。
陈白羽真的想要问问,一个月十五元的饭菜钱用到哪里去了?
认命的起来,和陈圆圆还有其他的几个舍友一起去饭堂吃早餐。为了宿舍的卫生,饭菜是不能端回宿舍的,被舍管阿姨看到了是要罚扫厕所的。只能在饭堂吃完,然后洗干净饭盒。
“小羽毛,你在想什么?粥都吃到鼻子里去了。”陈圆圆奇怪的看着一早就魂不守舍的陈白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魂被勾了呢。”
陈圆圆笑盈盈的戳戳陈白羽的额头,“回魂了,回魂了。”
“天灵灵地灵灵......”陈圆圆双手在陈白羽的头上‘作法’一圈,“回魂了。”
陈白羽直接翻了个白眼,昨晚宿舍的同学因为放假太兴奋而睡不着,也不知道谁最先开始的,讲鬼故事。
相对于‘午夜凶铃’,现在同学们的‘宁采臣和聂小倩’简直就是搞笑版的爱情故事。
“哎。我以前天天说我妈做饭难吃,被学校饭堂这一对比,我妈简直就是御厨了。”陈圆圆抿抿嘴,“幸好每个周末都能回家,否则,我肯定要瘦成菜干。”
陈圆圆同情的看了陈白羽一眼,相对她这个周末能回家的孩子而言,陈白羽简直就是可怜虫。因为家太远,周末两天也只勉强够来回的时间。所以陈白羽从开学到现在还没有回过家呢。
“你说,宝阳镇怎么就那么远?”
“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陈白羽有些无奈,和上辈子一样,大家对偏僻的宝阳镇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存在。
“你们在聊什么?”凌雯文端着饭盒过来,手里拿着一瓶炒香的萝卜干,往陈白羽和陈圆圆的粥里倒一些。
“终于要放假了。陈白羽,你回家吗?”
“回。”好几天假呢。她已经想阿祖,还有阿公阿婆了。
也想大唐农场了。
考虑了一个早上,陈白羽最后没有请假。只是没想到,她刚出校门口,就看到炳堂叔正蹲在校门口左手边的空地上啃甘蔗。
面前已经有了一小堆的甘蔗渣。
“炳堂叔?”
怎么来了?
“小五。”炳堂叔很高兴,猛地站起来,用刚刚拿着甘蔗的手揉揉发麻的双腿,“走了。阿祖让我来接你回家。”
一边走,一边啃甘蔗。
甘蔗渣就随便的扔在地上。
至于刚刚揉了脚的手,就是‘大菌吃小菌,小菌当补品’。
“陈白羽,这是你爸?”同宿舍的李惠玲和黄小玲过来和陈白羽打招呼。都觉得陈白羽的阿爸很年轻。
炳堂叔黑着脸,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了?
明明就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帅美男。
“不是。我堂叔,来市里办事,顺便接我回家。”
陈白羽摆摆手,跳上小四轮。既然有了专车,那就去批发街买买买,给阿祖还有阿公阿婆买礼物。
陈白羽还给黄妈妈还有农场一些上了百岁的老人买了袜子和奶粉。
人老了,即使现在才10月份,就要穿袜子了。陈白羽挑选的是比较厚的袜子,很适合村里的老人。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村里也一样。
能有几个百岁老人,是农场的福气。
陈白羽和炳堂叔先回H县接二姐三姐,然后再回宝阳镇。
“阿祖。”陈白羽扑过来,想要抱住阿祖,却被小胖子推开。
小胖子双手掐腰的站在陈白羽面前,“阿祖,我的。我的。糖,我的。”
“我的。”陈白羽不客气的推开小胖子,用力过猛,小胖子一屁股坐下,也不哭,直接爬上阿祖的摇椅,双手搂着阿祖的脖子,圆瞪着双眼,“我的。阿祖,我的。”
小胖子直接压在阿祖身上,身体力行的霸占着阿祖。
“呵呵。小胖墩,把阿祖给压坏了。”陈白羽想要掐小胖子圆溜溜的小肥脸,小小胖子直接把头埋在阿祖怀里,得意的笑的欢畅。
“姐,坏。很坏。不给糖。”小胖子不仅霸占了阿祖的怀抱,还想要霸占阿祖的所有糖。
陈白羽从书包里掏出一包奶糖,然后还有一只会跳的青蛙玩具。在青蛙屁股上的小铁块轻轻扭几圈,然后放在地上,青蛙就会自动蹦跳。
“我的。”小胖子立刻从阿祖身上爬下来,扑向青蛙。
陈白羽吐吐小舌头,还治不了一个小屁孩?哼哼。
“学校好吗?”
“好。学校很大,比大唐小学大了很多很多。”陈白羽双手比划一下,然后和阿祖说起老师和同学。
“凌雯文有时间就帮我提水。叶清娜也从家里给我带吃的。”
说了好的地方,又说洗澡的麻烦,澡室的脏还有用水的不便利。
就连上课回答问题被老师夸赞这点小事,陈白羽也不落下的跟阿祖说一遍。
可惜,现在才开学一个月,没有什么趣事,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夸耀的事情。
陈白羽霸占着小胖子的竹席,头靠在阿祖的摇椅上,“学校的杜鹃花很漂亮。不过,我们农场的更漂亮。”
“姐。”小胖子坐过来,小屁股用力的挤着陈白羽,想要把自己的竹席抢回来。陈白羽稳如泰山,小胖子用力的推着,使出吃奶的力气。
小胖子的屁股一点点的挪着,努力的想要挤掉陈白羽的大屁股。
小胖子双手撑着地,小屁股撅得高高的,坐在陈白羽的背上。
“啊。”
脸都被涨红了。
“哈哈。”陈白羽戳戳小胖子鼓起的脸,“是不是想要拉屎屎?”
小胖子继续挤着陈白羽,“不是。”
“好了。别逗他了。”阿祖看不过眼了推推陈白羽,“赶紧冲牛奶去。”
陈白羽朝着小胖子挤眉弄眼,“哼。”
终于抢回了自己的地盘,小胖子高兴的‘咯咯’笑,然后拍拍阿祖的手臂,让阿祖看他表演青蛙跳。
玩了一会,小胖子跑到门口的一个箩筐里拿出自己的玩具,小木马还有竹编的小鸟,来一场木马、青蛙、鸟的生物大战。
陈白羽把牛奶瓶子递过去的时候,小胖子没有拿,低头就吸一口,咧开嘴笑,嘴角边全是牛奶,“姐拿。”
陈白羽认命的伺候小胖子吃喝,“快点长大。”
“不长大。”小胖子从衣服上缝着的小马布兜掏出一款芝麻糖,“姐,给。”
陈白羽扁嘴,这糖果一看就是阿祖收着的。以前这糖都是拿来哄她的,现在全部是小胖子的了。
“阿祖,我也不想长大。”陈白羽跟阿祖撒娇。不想长大,想要天天陪着阿祖,想药霸占阿祖的怀抱,阿祖的糖。
“别说傻话。”
“傻。姐,傻。傻广。”
靠。
小胖子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知道阿广傻了?
难道她上学的时候,阿广家又闹出了什么笑话?
原来五婆又给阿广买了一个老婆,但阿广却偷偷的把人从小路带了出去。现在村里的人都在笑话阿广,说他傻。
真的傻吗?
陈白羽微微的叹口气。
对于村里没有文化没有法律意识的老一辈人来说,宗族和传宗接代对他们来说更重要。花几百一千块买了一个老婆,这人就是他们的了,不管不问人的来历,只能发动全村人一起看管住。
大家都一致认为,只要生下孩子,人的心就定了,就算落地生根了,以后就是农场的人了。
即使有人报警了,大家也是互相包庇的。
虽然不对,甚至犯法,但没有人会主动告密、报警。
这两年,因为农场家家户户都大规模的养鸡养鸭,收入增多了。也因为炳堂叔的杂货收购,村里人的生活越来越好过,已经很少有人需要买老婆了。
即使买,那也是很便宜的越南婆。
因为大家都看到了嫁到村里来的越南婆的能干。
特别是阿雁,真的太能干了。
以前只能自家用的藤萝,簸箕,稻草帽等东西,现在已经卖到了市里,省里去。
阿雁里里外外一把手,以前游手好闲,拈轻怕重的陈阿炳现在也人模人样的成
了村里的优秀青年,他家也成了文明户。
“五婆怎么又买人了?村长不是说,以后都不能从人贩子手里买人了吗?”因为大哥给村长科普了买卖人口的危害,是犯罪,要坐牢等等法律知识。
村长和一些老人规定,大唐农场不能再买老婆,就算买也必须是越南婆。说得好像买卖越南婆就不犯法。
现在,村里就只有阿广还愁娶不到老婆,要买。其他的后生仔在外面打工赚钱,压根就不担心娶不到老婆。
“你五婆也是急了。”阿祖叹口气,无奈的闭上眼睛。
陈白羽拉着阿祖的手,知道阿祖是为那些被拐卖的人难过。陈白羽曾经问过村里的凤姐,她是被人拐卖过来的,嫁给了村里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现在已经生了两儿一女。
陈白羽曾经问她,想不想回家?
凤姐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陈白羽:为什么要回家?这里就很好啊。能吃饱,有人疼。最重要的是村里的风气好,如果男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村里人就为她做主。
比嫁给别人要好多了。
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