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去守着三叔公。”阿祖的眼泪刷刷落下,滴落在碗里,砸在碗边缘。
“阿祖。”陈白羽双手抱着阿祖的脖子。
“傻孩纸。”阿祖轻轻的拍着陈白羽,“阿祖没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失去孩子了。生老病死,经历多了,即使不能看开,也不会拧着自己。
“妈。”大叔公出现在门口,看了一眼陈白羽,然后看向一脸眼泪的老母亲,直接跪下,“妈,小三,去了。”
阿祖的手抖了抖,声音颤抖,眼泪不止,“我,知道了。”
“阿炳还小,你和小四安排吧。给阿喜拍电报......”阿祖哽咽着,“安排人报丧吧。”
“我就不过去了。”
阿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眼泪刷刷的从眼角落下。
陈白羽躺在阿祖旁边,双手紧紧的抱着阿祖,阿祖呜呜的低低的哭了出来。哭声里是压抑不住的痛,是对面生命脆弱的无可奈何。
陈白羽爬下床,用热水湿了毛巾,敷在阿祖的眼睛上。
“小五,去陪陪三叔公。以后,三叔公都不能再给我们小五烧蜂蛹了。”阿祖轻轻的摸着陈白羽的脸,“也不能给小五找蜂蜜了。”
“我陪着阿祖,明天去给三叔公磕头。”陈白羽抱着阿祖,怎么也不愿意离开阿祖身边,她怕。
拧不过阿祖,陈白羽过来给三叔公磕头。
因为没有准备寿衣,炳堂叔给三叔公换上新衣服,新袜子,新鞋。然后在三叔公前摆上一碗米,插上一支香。
直到三叔公下葬,这碗米上都不能断了香火,一支烧完接一支。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土狗佬来收走,撒在路边。
“挂上天帐。”
所谓天帐是一张白色的布,上面写着一些已经去世的祖宗的名字,例如七世祖,六世祖之类的。
也还写了不少看不懂的话。
天帐供奉在村庙里,谁家有人去世了,就带着村长去村庙点上香请回来,挂在大厅门口。
“天亮了,就给阿喜拍电报。立刻回来。”
“让人去请土狗佬。”
土狗佬是农场人对抬棺材人的一个统称,土狗佬的工作包括挖坑,制棺材,抬棺材,填土,圆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