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羽拿起指甲钳给阿祖剪指甲,认真而小心翼翼的捧着阿祖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带着虔诚和爱。
这一双手养活了儿女,养大了孙子孙女,还照顾了曾孙子曾孙女。
剪了指甲,剪脚甲。
阿祖则在给陈白羽讲故事,年轻的时候翻山越岭给红军送吃的,偷偷给解放军带路等等。说着说着,说到曾经的好姐妹地主家的小姐。
阿祖的语气有些落寞,曾经对她好的地主家的小姐在那场斗资本的运动里很屈辱的死了。这是阿祖的一个心结,因为她的无能为力。
陈白羽轻轻的捏捏阿祖的手,撒娇道,“阿祖,你继续讲红军打土匪的故事吧。我喜欢听。”
“好。”阿祖笑了笑,眼神宠溺。
陈白羽把阿祖的脚搭在她的腿上,双手抱着,认真的给阿祖修脚。
“小羽毛,怎么又包着头?”大堂伯给阿祖带了一碗肉。这是大堂伯早上卖猪肉的时候卖剩的一些不怎么好的肉,添加黄芋做成熟肉,继续卖。
即使熟肉便宜,买的人也不多,剩下的就拿一些给阿祖,一些给大叔公。
陈白羽吸吸鼻子,她能闻到肉里散发出来的馊掉的味道,也难怪卖不出去。陈白羽为自己的小胃担忧。
每次大堂伯送来的肉,阿祖都会偷偷给她塞好几块。面对阿祖的宠爱,陈白羽只能硬着头皮吃掉,还要假装很好吃,很高兴。
她钢铁一般的胃,就是这样养成的。
陈白羽站起来和大堂伯打招呼后,“大堂伯好。”
“瞎讲究。”大堂伯一直都觉得陈白羽不像村里的孩子,不管见到谁都会笑盈盈的打招呼,礼貌乖巧,干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