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走后。
周松泉也走了。
他只撂下了那一句话,并没有说具体。
江建清险些昏厥。
难道说,连消失的方式,也得自己去琢磨?
呵呵。
欺人太甚。
托着伤体,江建清离开。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回家,而是来到了阮家。
他跟阮天荣是至交好友,而阮天荣与周家,有着不错的私交。
在临江府扎根了几十年,仅凭周松泉一句话,他就要就此消失?
他不甘心。
所以,他想通过阮天荣,跟周家高层搭上话,只要能保全江家,他可以付出一定的代价。
新年里,本该喜庆热闹,可阮家,却一片愁容,正厅的两旁,还挂上了白幡。
被下人引进门之后,江建清与江扬,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难道,阮天荣那老家伙,悄然去世了?
才半月没联系啊,这……
当看到阮天荣从正厅中走来时,他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同时,却也更加疑惑了。
阮天荣袖口别着一朵白花,漠然道:“今天是我家文龙的头七。”
“文龙他,他……”江扬惊愕,他阮文龙同为岭南派弟子,又同是临江府的人,自然相熟。
这次回家过年,也是坐同一趟车回来的。
才几天时间,就天人两隔了?
江扬怒从心生,“是谁干的?”
“是我。”阮天荣自顾的走向院子里的茶几前坐下。
江建清与江扬再次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了一股极致的惊骇与不解。
爷爷杀了亲孙子?
难怪这阮家有了白事,他们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这等事,岂可外传?
阮天荣倒上三杯茶,面无表情道:“你们来,所为何事?”
走到茶几前坐下,江建清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但说无妨。”阮天荣把茶水推到他们面前,淡淡的说道。
江建清叹息道,“我江家遭难了。”
随后,把之前发生在宋晋家门口的事,一五一十,毫无遗漏的说了出来。
着重点出了那个年轻人。
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阮天荣听后,竟神色大变,瞳孔收缩,反问道:“你刚才说,那个年轻人姓陈?不到三十岁?身边还跟了一个冷艳的女随从?”
江建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木讷的点头。
“你们竟然还能活着?”阮天荣惊骇,而后摇头叹息,“就是他,逼迫我亲手斩了文龙。”
江建清:“……”
江扬:“……”
阮天荣的一双眸子中,满是恐惧,“他是,坤德夏家族的少家主。”
轰!
江建清与江扬,如遭雷击,通体彻寒,头皮炸起。
坤,坤德夏家族??
虽说,这是一个与他们相距十分遥远的家族。
可,关于这个家族的传说,他们岂会没有耳闻?
在临江府,陈家算是手眼通天的庞然大物,屹立在这清源江的绝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