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二皇子垂下眼帘,拨了拨手中的茶杯,又轻松地说起来,“能够死的人也不只有索琉王你,索琉王也不用害怕,本皇子保证你不会感到孤独的。”
索琉王如同石化的雕塑一般立在那里无法动弹,半晌之后,突发一声困兽犹斗的冷笑,布满老茧的手掌握紧腰间的刀把,目光凶狠地说道:“二皇子凭什么说本王就该死就可以死,不论是卓坦王,克弥王还是鄂昆王,他们哪一个不是想手握重权,二皇子以为除掉我就能够在这里高枕无忧了?”
“说得好,”二皇子一声高亢的喝彩,面带笑道,“他们确实没一个会甘心听从本皇子的,但是索琉王似乎还没弄清一个道理,所谓怀璧其罪,索琉王目前能够掌握联合的权力越大,就越该死,本皇子不需要把他们都除尽了,只要除掉其中最大的隐患即可,而你,索琉王,就是本皇子的最大隐患。”
索琉王仰头放声大笑,“看来今日二皇子是做定这从中之梗,要帮卓坦王他们灭了本王!二皇子未免得意得太早,你口口声声说要本王死,那本王就看看先死的人到底会是谁,是你还是我?!”
话音未及收尽,索琉王铿锵拔出手中大刀,力有千钧地向二皇子劈头砍来,二皇子手上并无兵器可使,但躲避刀锋的身姿神情却是从容自如,几个回合间,刀来回砍杀击起的风声惊动了在外面守候的玄鹰。
玄鹰早已应二皇子先前预设好的吩咐将一部分夏兵埋伏在索琉王周边十里处的地方,只要毡房里一起打斗之声,就立即杀来,此刻索琉王部下的军队有一半已经前去会和克弥王的人预备对卓坦王进行伏击,留下的另一半并未得知索琉王正被汉兵围攻,当玄鹰一路领来的汉军不可避免地在王界内发生轰动时,索琉王兵才意识到索琉王界遭到了伏击。
那时,玄鹰已带着众多汉兵攻入索琉王毡,而索琉王的军队却被其他汉兵阻隔在外面无法进入救护,索琉王以一身抵挡连续不断拥入毡房的汉兵,在连连击倒了三四十个汉兵以后,终于显出疲态,身法力量都不及最开始时的迅速猛烈。
二皇子并不急着一刀砍死索琉王,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索琉王像一个英勇无比的战士打到浴血淋漓,直到玄鹰手上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才无力地单膝跪落于地。
二皇子从围着士兵中走进去,立到他面前,睥睨垂首地俯视他,说:“索琉王,当初我灭掉呼邪王全家的时候,他也曾这样跪在我面前,求我放了他的那些族中亲眷,今天是不是索琉王也要求我?”
索琉王猛地抬起头来,惊恐地望着他冷血无情的轩昂面容,原来刚才他说的不会让他感到孤单,竟是要让索琉王全族陪葬。
“二皇子,他们都是无辜的人!”
“不错,他们本是无辜的,但因生在了你索琉王家,一切就是息息相关,索琉王难道连这点都不懂?”
索琉王痛苦地闭上眼睛,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二皇子不再回答,对玄鹰微一努头,将索琉王从地上拉起来,由两个士兵拖了出去。
“齐亦梵,”索琉王大叫,“我们嫣支族与你们元汉王朝这么多年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这么对我们!”
二皇子忽而冷厉一笑,精邃的眸光闪出两道嗜血的光芒,宛如一个暗夜鬼魅一般全身都布满了惊悚恐怖的气息,自言自语,“为什么,因为我生来就冷血无情,谁敢拦我,必死无疑。”
就在接下来短短的一瞬间,索琉王系全族被斩,无论男女老幼,加起来总共百具人尸被汉兵运到十几里外,以火化尽,整个王庭,除了那十几里之外的烟雾袅袅和少了百来人以外,没有发生一点变化,纳尔喀和克弥王还在等着索琉王带领他的另一半军队前来应和。
玄鹰回到索琉王毡,向他禀报:“二殿下,索琉王本应该和纳尔喀他们里应外合的,现在少了索琉王,纳尔喀和克弥王暂时无法突围出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二皇子这头处理索琉王的时候,纳尔喀和克弥王已经发动对卓坦王的进攻,原定索琉王从背后突袭,却发现索琉王并没有按计划从卓坦王背后抄出,此刻渐已陷入被动状态。
“情况怎样?”二皇子问道。
“胜负还未可知,两方死伤大致相等。”
二皇子想了想又问:“梅朵公主呢?”
“据说也在混战中,生死……还不知道。”
二皇子毫不犹豫地大踏步出门,命道:“立刻动手。”
“是。”玄鹰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