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贤摇了摇头，颓废的坐在路边的石凳上！
自己对过去唯一的念想、唯一的寄托好像瞬间没了。
紧捏紫玉吊坠，感受手心传来的痛感，让余子贤明白这一世的真实——活在当下……
吃晚饭的时候，余子贤似乎依旧未从被抽取了一半灵魂似的萎靡中调节过来。
“子贤……按照计划，我们明天就要去苏联了！那边的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现在可以启动了！”蒋月华能够明显感受到余子贤的萎靡……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忽然想到即远赴苏联莫斯科……
“嗯，明天就要走了么？”余子贤听到工作，眼神才恢复了一些神采。
“这一次过去，一定要注意我们的安全，加强保护，在苏联，再不能出现像前几天那样子的事情……我打电话给陆远，然他安排人。
“已经安排好了……”
……
“咚咚……”
两人正在聊天，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余总，刚才，佟总从欧洲打来电话，说ASML同意以给我们卖1.5微米的步进式光刻机！”原来是程渡，刚刚接到佟若愚从欧洲打来的电话！
“什么？”本来还是一脸颓废的余子贤，一跃而起，瞪大眼睛再次问道！
没想到，佟若愚他们离开曰本不到一星期，就有消息从欧洲反馈回来，而且是这样一个好消息！
“电话挂断了没有？”余子贤想立刻赶过去问详细情况！
“已经挂了，说是具体相信后续会再打电话过来。”
“佟若愚他们说了没？多少钱一台？什么时候可以供货？”
“目前正在谈，所以细节还需要等待……”
曰本比荷兰的要提前7个小时的时差，现在这边马上下午下班了，但是在荷兰，才仅仅上班两个小时，正是早上！
“嗯嗯，知道了……那估计他们到中午的时候，也就是两三个小时再打过来。”
而在一旁的蒋月华看着余子贤又恢复了以往的勃勃生机，高兴地像个孩子，摇头笑了笑，不过旋即又想到什么，满脸忧愁！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就像余子贤预料的一样，佟若愚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依旧是程渡那边办公室的电话。
“若愚，和ASML现在具体谈的是什么情况啊？”
“余总，我们经过两天的谈判，终于向上见到了他们的销售副总——阿瑟德普拉多，他们愿意将两台1.5微米制程的步进式光刻机卖给我们…而且是以150万美元的价格！”
“为什么？”余子贤到现在依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两台机器现在还在湾岛……”
“湾岛？什么意思？”
“这两台机器还在苔积电的新建厂房里……”
“你这把人急得，你一次说清楚……”余子贤越听越糊涂。
经过佟若愚的详细解释，余子贤才明白了，这是两台有故事的NSR-1505G型光刻机！
至于两台光机为什么会出现在湾岛，八个字——过程曲折，结果悲催！
在成立之初，它的客户主要是飞利浦。
刚开始ASML认为半导体的主战场就在美国，所以ASML在成立后的第二年就在位于美国亚利桑那州的TEMPE设立据点，以把握全球最新的半导体技术动态，1986年产品正式进入美国市场，可是和曰本人抢占美国人的蛋糕，只是开局不太顺利。
等到1987年的时候，在美国被尼康干的悲惨的ASML，看到飞利浦在湾岛合资成立苔积电，于是想背靠飞利浦的ASML，也是屁颠屁颠的跟随飞利浦在湾岛开始开辟市场，并在湾岛新竹设立办事处，开始为湾岛广大的半导体厂商服务。
而在两年前，ASML为了抢占市场，低价给苔积电生产了两台1.5微米的步进式光刻机，并于去年运送到了苔积电的新建厂房。可是苔积电在安装的时候，发现这两台的光刻机是低配版的，于是就和ASML打嘴仗……然而，打嘴仗上，ASML并没有输，因为合同就是那样签的，配置就是那样的配置。
输了脸面的苔积电，最后直接找上了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尼康。尼康给了很高的配置，但是价格非常高，让苔积电有点吃不消……于是ASML又偷偷的找上飞利浦，让飞利浦说和，并且答应个苔积电置换两台升级版的NSR-1505G4G型光刻机，价格还是比尼康的低，而且不是一点半点！
最后，看在飞利浦的面子，苔积电最后还是选了ASML的NSR-1505G4G型光刻机。而原先两台旧的NSR-1505G型光刻机就被退货，然后滞留在了湾岛……
眼下，ASML正愁着了……因为ASML和苔积电之间的不愉快，让ASML在湾岛其他厂商面前留了不好影响，而且失了苔积电订单的尼康也开始搞降价，所以在湾岛的其他厂商都纷纷嫌弃看不上从苔积电厂房里挖出来的两台NSR-1505G型光刻机……
就这样，这两台光刻机在湾岛一放就是半年，没有人接手。
ASML正在愁着要不要再拉回荷兰大本营的时候，佟若愚他们去了……而且还是要的是1.2微米的光刻机……
于是他们又开始给佟若愚忽悠说好话……听到有这样的好事，佟若愚一边高兴的同时，一边疑惑：1.5微步进式光刻机，而且还是150万美元一台，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落到自己的头上？这个时候的华夏人不被宰就已经是万幸了！
这天上掉的馅饼，不会是陷阱吧！？
看忽悠不了佟若愚的ASML人，只好实话实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差不多。当然，一些具体的细节就是佟若愚他们自己再找人打听和脑补得了……毕竟，在湾岛半导体界那么大的事情，想要遮掩住可不太容易！
毕竟谁都有朋友是吧？
明白前因后果的佟若愚，自然也不客气，想要接手可以，但是得提条件啊……于是，再确认可基本情况之后，再次将电话打给了余子贤，征求余子贤的意见！
毕竟，目前这些信息都是口头的事情，连实物都没见了……机器的状况到底怎么样，全凭对方一张嘴明显不行啊！
提条件？该提什么条件了？
1.5微米的制程，偏小了，能不能升级一下下；价格是不是还可以再谈一谈？功能是不是能丰富一点？效率更高一点？
余子贤又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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